十四 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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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瑕在江夏游历数日,准备动身去投郭子仪帐下,他与几个好兄弟好久未见了,心中甚是挂念。正在路上走着,忽然迎面跑来一人,后面还有一人追赶,只听后面那人叫道:“小贼,给我站住!”显然前面那人不是什么好人,少瑕便伸出右脚一绊,那汉子扑地摔倒,这一跤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后面那人终于追上,用脚踩在他的背上,喘着粗气说道:“小子,你挺能跑的呀!这回总算逮住你了……小兄弟,多谢帮忙啊!”他看着少瑕表示谢意。少瑕抱拳道:“举脚之劳,何足挂齿。”地上的汉子恨恨地抬头看了少瑕一眼,这一看,把他和少瑕都惊呆了……这人正是少瑕当日去往襄阳途中遇到的黑衣汉子,他当时掉包了张笑微的宝剑,没想到今日又在此相遇。
后面那人问道:“怎么……你们认识?”少瑕答道:“前辈,我曾在去襄阳途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这人掉包了一位姑娘的宝剑,后来被我制服夺回了宝剑。”后面那人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家伙在襄州城一家客栈也偷了我的剑,我的剑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当然要追回来。于是我一路打听和追赶,终于在江夏发现了他。小贼,你叫什么名字?”地上汉子道:“我,我叫倪秋。”后面那人和少瑕一齐大笑,那人说道:“你还真是一条泥鳅,狡猾之极……把你顺别人的东西都拿出来!”说完他松开了脚,放那倪秋起来了。倪秋首先解下背上用布包裹的长剑,那人一把夺了过去:“这是我的剑,还有呢?”那人又把右肩上的包袱和怀中的钱袋都交到那人手上,少瑕一眼认出那个钱袋正是他的,当初离家的时候这个钱袋是弯弯送给他的,上面还绣了一个“杨”字。前些时日少瑕正是因为丢了钱袋没钱付账,被饭店的伙计们一顿好打。
少瑕怒道:“我的钱袋原来也是你偷走的,咱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呀!前辈,我叫杨少瑕,这个钱袋上面有一个‘杨’字。”
那人点头说道:“钱袋给你。杨兄弟,你不必叫我前辈,我正值风华正茂。我名字叫向海浪。”
少瑕笑着接过钱袋,看那向海浪已是四五十岁年纪,不叫他前辈叫什么呢?也罢,就叫向大哥吧。于是问道:“向大哥,此人屡屡偷盗,你看如何处置?”
向海浪略一思索道:“打断他的狗腿吧!那样他以后就跑不了那么快了……”
那倪秋一听要打断他的腿,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说道:“向……向前辈饶命,我……我的腿断了就,就完了,家里,家里还有老母要养活……”
向海浪问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倪秋答道:“千真万确,如,如有欺骗,天打,雷劈……”
少瑕看他不似作假,今日情形与第一次见面完全不同,乃为他求情道:“向大哥,要不姑且先饶过他吧!”
向海浪道:“老弟有所不知,江湖之人颇多手段,此中真假难辨。我决定废掉他的武功,你看怎么样?”
少瑕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若送官,万一官员被他收买,放出之后继续偷盗,所谓死性不改。没办法,只好如此了。只见向海浪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倪秋就像吃饭卡住了一般,打了一个嗝,随即从口中吐出一团白气,然后身体软绵绵地坐在了地上。
向海浪将那个包袱放在倪秋手里,说道:“放心,你只是没了武功,力气还是有的,拿着包袱里的财物做点买卖,或是购买几亩田地,此后好生孝敬你老娘吧!”
许久,倪秋才站起来,缓缓说道:“多谢前辈,以后我定做个好人。”说完慢慢地走远了。
向海浪道:“杨兄弟,你准备去向哪里?”
少瑕回道:“我准备去投军,向大哥你呢?”
向海浪笑道:“我听闻李太白近日在江夏,想去找他喝顿酒。”
少瑕道:“李白是我大哥,前几日我曾见过他的,只是不知现在他是否还在此地。”
向海浪大喜道:“那太好了!杨兄弟你且先不忙投军,陪我一起先去找到李白如何?”
少瑕抱拳说道:“向大哥有吩咐,晚辈义不容辞。”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也不时向路人打听,都是晚来一步,刚到这个地方,再一打听,又说去了下个地方。少瑕笑道:“我这大哥,行踪总是飘忽不定,难得找呀!”
向海浪正要接话,忽然躲在了少瑕身后,低声说道:“杨兄弟,帮我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