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可言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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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散去,喻奇在烟雾中逐渐清醒。周遭一片黑暗,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知到她依然身处在刚刚的竹林中。
慢慢得烟雾在空气中幻化成一个婴儿的样子。婴儿嘤嘤啼哭,喻奇猜测这个应该是刚出生时的喻琪喻管事。
她想往前进一步,方便看得真切些,烟雾却随即消散。
然后便是一个女孩的身影,她衣衫褴褛得伫立在街道上,眼中噙着泪,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搡着她,于是她不停地退到一旁阴暗的地方。
喻奇眼神暗了暗,她没想到喻管事童年竟然是这般悲伤。
“妈妈……”忽地一个哭泣的男声响起。
女孩朝哭泣的地方望去------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蹲在角落里捂着眼睛哭泣着。嘴中也不停念叨着“妈妈”。
前几天刚经历了国破家亡的她早在亡国的那一刻便永远记住了人性的贪婪和罪恶,她脱去曾经天真烂漫自己的外衣,渐渐去强迫自己不要向这个世界的美好驻留,因为这些都将成烟。
喻琪心想哭什么,至少你的家还在。
本来没打算插手的,但是男孩越哭越痛苦。女孩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好烦。”她呲了一声,随即便悄无声息得来到男孩的身边。
“喂。”
一声不耐烦的女声响在男孩身侧,他停止了哭泣朝上方看去。
一张冷淡夹杂着绝望的脸庞暗暗得显现在他的面前。
“哭什么?”那张冷淡的面庞看不出一点情绪。
大概是一个人在这陌生的街头呆得太久了,男孩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拉住女孩的衣襟说道“我……我和娘亲走丢了……我…我找不到了!”
随后男孩再次哭了起来,这次好像比先前那些更加强烈。
喻琪被他拉住衣襟,不自觉地往后退去一些。男孩以为她要走,便也往前想要拉住她。
谁知被喻奇吼了一声“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男孩愣在原地,十分无措。他似乎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地说着“我…你怎么了?也…走丢了吗?”
喻琪没有回答他。
她转过身,面前的阴影盖住了她小小的身躯。
“至少……你还有家回不是吗?”
“至少…你还有娘亲。”
喻琪的声音颤抖,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流泪了,此刻却在一个比自己更弱小的男孩面前哭,她对自己有了些怨恨之意。
“真是太柔弱了。”
从现在开始她应该比任何人都要强。
见身后的男孩没有声响,喻奇心想多半是被自己吓到跑走了。
也是,现在的她更应该被人畏惧。
喻琪并没有往回看,她轻咬着唇离去了。
烟雾随着喻琪的远去,转瞬而逝,这次幻化而成的是一个成年的少女的面容。
以及一个悬在高空的牌匾——星点楼。
喻琪立在星点楼正门前,楼内尘气蒙蒙,昨日新建好还未来得及清扫。不过此刻正是初晨,晨光洒落下来,恰好落在了牌匾上,也同样映在喻琪的眸里。
依旧淡然的面容上却勾起了一丝微笑。
……
渐渐地,烟雾幻化成一个个人形出现在了星点楼中,喻奇猜测这个应该是星点楼最繁盛的时候。
果不其然,在这缥缈的雾气中,星点楼内外宾客如云,以及一些熟悉的身影。
符云在人群的正中央弹着,方苇和喻琪穿梭在人群里,跑东跑西,郎烟也在后厨闷声做着饭菜,星点楼像是人间仙境般,成了邻国最欢乐最洋溢的地方。
“原来星点楼还有这般祥和的时候。”,喻奇感概道。
还在喻奇沉浸在美好的过去中时,倏然一条烟雾划过她的脸颊!
烟雾慢慢凝结成喻琪立在星点楼内望着远处,远处也渐渐显露出一个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