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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运之外的重逢

作品:《 我真没想过做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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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烟跳窗逃走后并没有走多远,又折了回来。好在阁楼后窗一侧依山而建,正是春季,树木丰茂,杂草丛生,连别院的围墙也掩盖在藤蔓之间。挑一个隐蔽角落遮掩身形轻而易举。

刘芹虽然啰嗦,还拿架子,但关心是真的。曲非烟也能感觉的到,多少有些不放心。就尖着耳朵听着阁楼内动静,直到听说是金眼乌鸦鲁连荣弟子,才撇了撇嘴,轻哼一声,放松了身子,蹦蹦跳跳开心离去。

曲非烟记得有一次月夜喝酒之后,好奇衡山派在爷爷眼中如何,曲洋评点过衡山派现下江湖中最有名的三位高手:

“鲁乌鸦好名而贪利,一小人耳,不值一提。莫大先生隐而厉,正是衡山正宗,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大约已得自在境界。刘贤弟正而迂,是豪富,是君子,更是名侠;豪富乃乐善好施、名侠则济人危困、唯独这君子,在这江湖之中,却最是不妙。嘿嘿,当然妙亦在此。要不哪得知交。”

曲非烟年纪尚小,这妙与不妙之间,不是很懂。但金眼乌鸦鲁连荣很一般是知道的,至于弟子那就更不屑一顾了。

曲非烟不知道的是,曲洋刘正风之相交还有不少故事。

曲是邪教长老,刘是正派名门。曲年纪比刘大上十余岁,看似不大,实际曲洋年少成名,在魔教亦是名家弟子,前半生是天才人物的路数,正值华山一役魔教十长老失踪之后,教内青黄不接之时,有天赋的弟子自然得到重点照顾,升职亦快,很早便娶妻生子。

刘正风则相反,前半生按部就班,武学上算有天份,但更多志趣还在音乐之上。其师虽是门中宿老,本以为可以培养出一代高手,不坠自家威名。奈何刘性子宽厚雅博,一身技艺得了真传,真正江湖历练却少。好在正派名门,有一点好,很多时候也不需要正面厮杀。

中年以后曲刘两人境遇急转直下,曲洋先是爱妻染疫而亡,独子曲乘风年岁稍大,与曲洋决裂,自己隐姓埋名流浪江湖。后来魔教前教主任我行手段狠辣,教内派系争斗不休,终于于十多年前被众人推举东方不败倒戈反制,被迫退位。曲洋作为任我行一系,身份尴尬,东方不败多次拉拢,都遭到曲洋拒绝,自然在教内越发处境艰难。再来曲乘风妻子小产,病急求医时不小心暴露遭人追杀,二人再见之时,曲乘风已重伤垂死,以尚在襁褓的孤女相托,终是父子,又是血脉,如之奈何。

刘正风在门中老人相继零落之后,声名渐起。掌门莫大虽与其志趣殊异,但刘正风是卓然君子,志趣高雅,不党不群,亦多得莫大照顾。至于近年来两人不相往来,一则莫大性子孤僻,眼界奇高,又偏爱小隐于群山闹市之中,二则刘正风毕竟一代豪侠,平日里迎来送往扶危济困,几次寻访不到,便渐渐冷落下来。何况两人即便在一起时,聊到音乐上的雅俗之别,终要不欢而散。二则曲刘二人相交之后,刘正风君子之风,觉得愧对先师,心里无底气,亦拿不准莫大的脾气,只好避而不谈,能过一时且过一时。

呱——呱——

呱——呱——

乌鸦叫的甚是恼人。

“这该死的家伙!和鲁乌鸦一样让人讨厌!”

曲非烟停下脚步,正要找出乌鸦,施展自家的“小弹指神通”,叫这孽障知道厉害,却猛地惊醒过来。

不对,很不对。这一段山路曲非烟是来来去去走过很多遍的。

山中树高林密,天光从叶子缝隙中倾泻下来隐隐约约,雨丝被树荫遮蔽之后,更是似有似无。但除了这恼人的乌鸦,树林中听不到其他动物的声音,有一种诡异的安静。倘若不是猛兽,那自然便是敌人了。

曲非烟没想到还有伏兵,将蓑衣卸下,取出腿上的匕首,拿在手中。

“前面的朋友请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对付一个小女子,岂是名门正派行径。”

前方施施然走出三条人影,一高一矮一瘦,皆是一身灰衣。

“嘿嘿,果然是魔教妖女,要不是妖女,怎么知道我们是名门正派。”

“齐师兄说的不错,魔教妖人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倘若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怎会第一时间想到隐藏着的不是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