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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多米的距离，两人花了好几分钟才匆匆赶到。

纵使这具躯体的体能不错，随意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昭然累得更加不堪，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

然而，没歇两秒钟，他就急不可耐的冲向路边翻覆的轿车。

走进，两人才发现轿车右后侧的车轴断裂，车轮不知所踪。

意念感知中，轿车前排的司机已经没了气息，后排有一人正挣扎着想要推开车门爬出，却被变形的车门堵住。

昭然上前举起枪托将车窗砸碎，然后揪住那人的衣领，把他像条死狗一样从车里拽了出来。

将男人扔到地上，昭然后退两步，举枪。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谁告诉你的情报？”

随意只见那人头脸满是鲜血，汩汩留下，将他一身名贵的礼服染得通红。

原本一副成功人士样子的男子，此刻看去狰狞可怖。

似乎是听见了昭然的问话，他微微侧起耳朵，双手像盲人一样伸出，摸索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

他的视线飘忽，没有焦点。

好一会儿，那人的视线才恢复焦点，落到随意身上。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先是不解，然后注意到了昭然。

“昭然？你怎么还没死？我的人将你层层包围，你怎么可能来到这里？”

话至一半，他忽地一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的人都怎样了？”

“他们已经先你一步上路。”昭然声音冷冽。“说，是谁把我的信息透露给你的？”

“不可能——”那人不可置信的喊道。

“回答我的问题！”

昭然枪口下压，一枚钢钉射出，穿透男人的大腿。

男人吃痛，身子自然地向前跪倒，双手抱着被击中的大腿，龇牙咧嘴。

“告诉我，你幕后的人是谁？”

“我幕后的人是谁？告诉你你又能怎样？反正你又惹不起。”

男人咬紧牙关，冷笑，泛红的眼眶隐隐透出疯狂。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死定了，你也死定了，他们却不会有一点儿事。你得意什么？”

“你不怕死？”随意意外。

“当然怕。今天以前我每一天都怕得不行。”

男人扭曲的笑。

“可如今必死无疑，反倒觉得无所谓了，更何况，路上还有你们两个陪着我。”

“真是可惜，要是早些时候就一把火把厂房烧了，还能拉更多人垫背——啊——”

他话未说完，听不下去的昭然便扣下扳机，一枚钢钉射穿他的肩头。

“唔……别白费心思了，我才不会告诉你任何事。你们只要在恐惧中等着他们找到你们，送你们陪我上路就行了。你们逃到哪里都没用。”

男人脸庞抽搐。

“明明只要你们不多事，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可你们偏要多事，把局面搞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跟我一起死吧。”

居然是个狠角色……

不过想想也是，要不是这种不像人的人，又怎能犯下残害同类的恶行？

“如果你真的在意幕后黑手的身份，要不要试试意识拷问？就算他嘴硬，也可能不自觉地招供——”随意提议道。

“不用！”出乎意料，昭然断然否定了这个提议。

“好吧。”随意不再多说。

真是的，视力辅助眼镜上面怎么这么多雾，看什么都雾蒙蒙的。

随意摘下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视力辅助眼镜，用衣服小心擦拭镜片上的水雾。

登时，男人望见了他的真容，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目光困惑的看向昭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你不是应该——”

“你认识我？”随意意外。“可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才对。”

“啊，我，我是自己人啊！”

男人忽地语无伦次，拖着受伤的大腿膝行迎向随意，似乎找到了生的希望。

“我做这些，都是上面要我筹措资金，我才不得已——”

“上面要你筹措资金？”随意眼眸微眯。

“没错，这都是上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