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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不甘心变成百面鬼，也不愿一辈子困在翠境，哪怕机会渺茫，也要试一试。

“就算它们都是神通使者，也并非无敌，我已经杀死过一只了。”

惊！

所有翠妖大骇，对钟意肃然起敬。

它们这一代人中，还从见证过有人可以杀死百面鬼，甚者以为那些流传至今、杀死过百面鬼的记载都是先祖为了族群的未来编纂出来的希望。

“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人问。

“我用它割开了那家伙的喉咙。”钟意展示龙牙匕首，凛冽的寒光令众人一震。

“然后呢？”那人继续追问。

“然后它变成了一棵树。”说着，钟意看了一眼掌心，那块翡翠斑点还没有出现变化，“这个诅咒就是在我杀死百面鬼后出现的。”

“百面鬼死后会变成树，和先祖的记载一样，这位天人大人一定是神明派来拯救我们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看向钟意的目光都多了一份热切：“天人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他们齐齐跪拜在钟意身前，对后者行大礼。

钟意一时不知所措，连忙从地上揪起小小宝，说：“你快让他们都起来。”

小小宝泪眼婆娑：“神明终于再次垂怜我们，你就是我们的希望。”

钟意欲言又止，这些翠妖一定一直过得很辛苦吧。

他很想说：对，我就是来拯救你们的！但是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只要动动嘴，就能利用这些单纯的家伙为自己服务，更有机会找到穿界门，解除诅咒，离开翠境。

想想就好，还是算了吧。

成不了好人，也不要做恶人，至少不要毁掉别人的未来。

钟意对翠妖的境地爱莫能助，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拯救它们。

“我不是神明派来的，连神通都没有，我只是一个迷路的家伙，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个死掉的家伙。”

他自嘲一笑，松开手，丢下小小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天人大人！天人大人！天人大人！”

小小宝从地上爬起，望着钟意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呼唤，但钟意仿佛没有听见，渐行渐远。

两行泪水从小小宝的眼眶中涌出，他不停地擦拭着眼泪：“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他倾尽所有声音宣泄：“钟意！你说我们是朋友，是不是真的！”

钟意如遭雷击，迈向前的右脚，在空中停留片刻，又默默收了回去。

驻足原地良久，他抬头仰望天空，茂密的枝叶挡住了湛蓝的光景，但是仍有许多碎片化的光亮落了下来。

去他妈的！为什么要怂？有死而已！

男人间的友谊不需要铺垫，只需要认可。

钟意坚定地转身，咧嘴一笑，无比肯定地给出回应：“是真的！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