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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

“……”混混们个个低头面面相觑，显然是被赵仁豪越发凌厉的手段给震慑到了。

“姓……姓赵的，你要怎样？！”过了小一会儿，混混头子顶不住四周小弟的压力，生硬地开口问道。

赵仁豪听到这句话，心中大定，因为他知道这帮混混怕了，当即分毫不让地喊道：“我要怎样你们还不知道？让开！”

混混头子此时只想息事宁人，但为了保住自己在小弟面前的颜面，还是咬牙问道：“……李介休这种废物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一定要帮他们？”

“没关系？他在我面前被欺负，怎么和我没关系？”

“你！你……”混混头子一滞，脸色涨红说不出话。

赵仁豪没有再开口的兴趣，捡起落在地上的木棒就往人群中走，站着的混混们也不敢拦他，纷纷避开，为他让出路来。

人群的影子散去，金黄色的夕阳光照入其中，一个略显肥胖的学生正蹲着墙角，双手抱头，他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眼睛正从手臂的缝隙中无措地打量着外面。

赵仁豪越过人群，向如一只被逼到死角的小鼠般的李介休伸出手，朗声道：“来，走了。”

蹲在角落的李介休松开抱着头的双臂，并不去接赵仁豪的手，独自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颤声道：“谢……谢谢。”

赵仁豪也不在意，只是拉着他一路走出了小巷。

见两人离去，一个混混小弟松了口气，找主心骨似的向混混头子问道：“老……老大，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混混头子像看智障似的看了眼自家小弟，本不想理他，可又想到今天丢了脸，还是得找补找补，便开口问道：“刑法规定完全刑事责任年龄是多少？”

小弟犯了迷糊，心想自己要一个九年义务摸鱼，靠父母买录取通知书的学渣混混哪儿知道这事？但也只能如实说：“不，不知道。”

混混头子怒道：“你个S13这都不知道还混尼玛混？是十六岁！老子们都过了！一个月抢个两三千块钱你要和那条疯狗玩命？他敢！你敢吗？！”

“我，我……”

“你个屁，下星期给我交一千块来，交不上就给我滚蛋！”

……

混混们吵得热火朝天，甚至开始向同伙下手，赵仁豪这边却是安静得可以，一路上就干带着李介休往河道走，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走了十几分钟李介休才弱弱开口：“赵仁豪……同学……我，我家在另外一边，我……”

“阿休啊。”李介休说的话赵仁豪全当没听到，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咱们这个年纪，该学习的时候就要好好学习，该玩的时候就要玩好好玩，今天周五，正是玩的时候，我带你去认识个好玩的人。”

“可我不……”

“啪！”赵仁豪双手拍到李介休的肩膀上，目光如炬，满是请求地看着李介休，嘴中说道：“咱们一起去吧！”

李介休看着赵仁豪那灼热而坚定的目光，只感觉内心既痛苦又温暖。

他只好缓缓移开自己的视线，声若蚊蝇地回道：“好吧。”

“嘿嘿，那就出发！不，是继续前进！哼~哼~哼~~”

赵仁豪转身继续带着李介休朝河道走去，这次他的嘴上还哼着某种随性洒脱的曲调。

李介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目光从未自赵仁豪的身上移开。

又走了几分钟，或许是受不住这般开朗欢乐的氛围，李介休忍不住开口问道：“赵仁豪……同学，你为什么一直帮我？明明……我们都不是一个班的……”

“这是什么问题啊？咱们都认识一年多了，以前我们每次被打，你都会帮我挡几拳，我怎么能看着那帮家伙欺负你？！”

“是哦……”

听到赵仁豪这话，李介休猛然想起，一年前刚进初中的时候他还总是和赵仁豪一起挨揍，只不过他自己是因为软弱可欺，赵仁豪则是看那帮混混不顺眼，总是自讨苦吃。

想起这些事李介休不禁问道：“你都不怕疼吗？”

赵仁豪白了李介休一眼，毫无一点遮掩地与他说道：“当然怕了！可我爸和我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当知对错、明是非、辩荣辱，以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当时我还小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我问我爸，我爸就说意思是，身为男人要先懂是非对错，之后干就完了！”

“干就完了？”

赵仁豪点头：“没错，遇见对的就好好干，遇见错的就使劲干做错的人。”

“……”李介休听完之后感觉脑袋有点抽抽，他这才知道赵仁豪那从不放弃反抗，哪怕是被打得倒在地上也会用牙齿咬人的精神与意志从何而来了。

甚至他有些担心赵仁豪，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样会很辛苦吧？”

“嗯。”

赵仁豪没有反驳，亦没有诉苦，只是轻轻点头，回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