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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朱由检的问题，方程一阵头大。

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善于隐藏，聪慧勤奋，嫉恶如仇。

也存在识人不明，刚愎自用，生性多疑等问题。

但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给他的感觉却很复杂。

虽有些少年老成，但与历史中记载的那个二十多岁早生白发，暮气沉沉的朱由检，完全是两个人。

人是成长中不断改变的，或许最初的朱由检也曾是个纯真意气的少年。

只是明末这个时代太烂了，烂到随便抓一把都能从指缝溜走。

但从历史来看，朱由检早期执政并不成熟。

魏忠贤倒台后，他一心就指望士族勋贵能够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直到已巳之变，皇太极打到北京城下，他才发现这些士族勋贵根本靠不住。

同时，也发现裁撤宦官后成了孤家寡人。

中后期执政，朱由检只得再次器重宦官，重新派遣宦官担任各地督军，同时加强厂卫活动。

但那时的大明已经内忧外患，病入膏肓，失去了最佳的治疗机会。

当然，这只是方程个人的看法。

历史没有黑与白，更没有简单的对与错。

而现在，他准备提前在朱由检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不管历史会如何发展。

只要朱由检成为崇祯，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

“殿下可有想过，皇上落水为何会致命？”方程正色问道。

朱由检皱眉思索一阵道：“你想说魏忠贤弑主？”

方程：“......”

你到底有多恨魏忠贤？

“魏忠贤虽然权势滔天，但都建立在皇权之上，如果想不明白这点，他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方程硬着头皮说道：“失去皇权他什么都不是。”

朱由检闻言，冰冷双瞳紧盯眼前的人。“你在替他说话？”

“我在替历史说话，比起魏忠贤，殿下难道不觉得那些想让他垮台的人更有理由这么做？”

方程话落，书房又又一次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朱由检淡淡问道：“如果本王一定要除阉党呢？你会如何做？”

方程淡淡一笑道：“殿下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依靠，我自然不会把屁股坐歪。”

闻言，朱由检神色逐渐温和下来，但眼中多了一抹担忧。

“信王府四百府兵，名义上是皇兄派来供本王差遣，但皆出自御马监，由魏忠贤掌控，如今能信任之人不过廖廖十数人。”

“如果让他得知今日本王与皇兄的谈话，恐怕会生出其他心思。”

按照方程所了解，魏忠贤确实有拥立幼主的心思，好像说找了两个宫女什么的。

虽然按照历史朱由检有惊无险登上了皇位，但其中却是有赌的成分。

如今，他也身在局中，绝对不能如此被动。

只有朱由检顺利登基，自己才会更安全。

“殿下，四百守卫现在由谁统领？”

“王府总管太监徐应元，他乃魏忠贤同乡。虽自小跟在本王身边，但在其得势后，便生了外心。”

方程闻言一阵无语，也不知该说这徐应元没眼光？还是没运气？

或许能以他为突破口，但眼下可用力量太少，还是要计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