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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黑闼和王世充两人引兵离去后，就算是身边尚有近两万的金狼卫保护，可是也带不给阿史那突利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杨大宗师，我……”

杨艺没去管他想说什么，自顾自地开口说到：

“敌国之间相互攻伐本属正常……”

听到这里，阿史那突利本来猛揪着的心脏突然一松。

“可是你今天冒犯了我，一点代价都不留下来也不合适。

这样吧，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由我亲自动手，杀掉你一半的金狼卫；要么你们自己动手，实行十一抽杀令。”

嗯，后世典型的火车救人问题。

战场上的事情战场上解决，杨艺也没想过自己给瓦岗军来当保姆。想要毫无后患的谋取天下，还是需要堂堂正正地击败所有敌人才行。

否则仅仅依靠自己和木婉清她们的武力来威压他人，就算是之后能够得了天下，等到三人回归之后必然会出现动乱。

杨艺的二选一，却是让阿史那突利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选一的话，损失一万金狼卫，这会让他在突厥阵营里的实力大损，事后自己的左贤王位置是否能够保住那还是两说。

选二的话，虽然损失小一点，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杨艺这是在把他的脸皮往地上丢，然后还要在上面狠狠地踩上两脚。

“给你三息时间，快点做出选择。”

看到阿史那突利在那里做着思想斗争，杨艺开口催促道。

“三……”

“杨大宗师，我们自己来，我选择十一抽杀令。”

阿史那突利面带屈辱之色回应道。

“大突厥英勇的儿郎们，大宗师之力非凡人可敌，今日之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本王实在是有愧于你们。”

果然，能够当上首领的心思就是活络，阿史那突利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巧妙地推卸责任，甚至在喊话的时候，表现出一番双目通红黯然神伤。

士兵们虽然感觉屈辱，可是杨艺的攻击力他们刚才也是亲眼目睹，杀他们一半绝对不会是信口开河。

罢了罢了，能够少死那么多人也算是不错，等会儿要是抽到自己只能算是时运不济。

金狼卫全体下马，默默地完成了队列。

曾几何时，他们对待自己的俘虏也是采取过十一抽杀令的玩法，嗯，仅仅是玩玩而已，这已经算是比较温柔的做法了。

风水轮流转，等到痛苦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他们才会体会到别人曾经受到过的痛苦。

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士兵，本以为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可结果却是，被选中的那些人胡言乱语大喊大叫者有之，浑身筛糠似的抖动不停者有之，一把鼻涕一把泪小便失禁者也为数不少。

果然，生死搏杀的时候，因为肾上腺素的刺激会让人暂时忘却死亡，可是在自己如同待宰羔羊的时候，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绝对会占到上风。

终于，这场突厥对自己人的屠杀结束了。

此时的战场上已经血流成河，让人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