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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赵叔就起来了，到屋侧，揭开锅盖看了看，说：

“胶熬好了，可以熄火了。”

孙久盛抽出柴火踩熄。

“待会会下雨，锅不能放在这里。”

两人把锅抬到走廊上。

赵叔回屋取马鞍，孙久盛去菜地。

菜地的篱笆外有不少动物踩出的脚印，幸好动物没进到篱笆里，菜、作物没遭毁坏。

孙久盛掐了把葱，回到厨屋，洗净葱、切成段。赵叔装好马鞍，打开所有的马厩门，马排出来，儿马撒着欢。

赵叔跨上马，带领马队往山凹口慢跑。

孙久盛打水和面，加了盐，把面和成糊糊状，生火温油，油温到冒烟时倒进面糊糊，扒拉开撒上葱花，煎到两面金黄出锅，口味比昨天好。

吃过早餐，爬到炕上，迷迷糊糊听到榆花和马蛋来了，翻得胶锅的锅盖响。

迷迷糊糊听到榆花、马蛋进了厨屋，火镰子响了几下，这是榆花在生火给狗狗做吃的。

孙久盛醒来外边还在响，细听是雨声，抬头看窗外，一线闪电照得草场透亮，跟着是滚雷，从近处响到远处。

赵叔已经回来了，马在雨中吃着草，一点也不惊慌。

孙久盛想，秦岭是两种气候的分水岭，这里应该经常下雨，马儿习惯了。

过了秦岭，那边雨就少了。

孙久盛穿上衣裳出去。

赵叔在给装好箭头的箭杆尾部开槽，开槽的工具是一把很薄的小锯子，锯出的槽宽不过一毫米。

灶膛边竖着两张已压好的弓坯，孙久盛没看到赵叔是怎么压弓的，应该是捆绑、火烤。

榆花在照着样板剪尾羽，尾羽剪成相同长度，成迎风状。

剪了几十片尾羽，榆花在箭杆尾部留出两指宽的距离往下刨绑绳的位置，一直刨到槽口底端。

夹进尾羽，用极细的绳扎，每个羽格都要扎到，绳填上的高度与刨下去的厚度一致，一支箭就算做成了。

孙久盛拿起箭看。

“这种箭用来射野猪最管用，野猪受了伤能顶死人，不用这种箭别去打野猪，射不准也别去打野猪，野猪发起横来追着人顶，人跑不过它。”榆花说。

“跑不过上树呀。”孙久盛说。

“爹，他没见过野猪发横，跟你说野猪发横能顶死老虫、熊瞎子，碗口粗的树能顶断。”

“我上大树。”

“树上有豹、蛇、猴、蜂，惊着它们了一样伤人。”

“这山里有老虎、熊、豹！”

“嗨，什么都有。”

“、、、、、、。”

“吓着了吧？就是个和尚。”

装了十支箭，榆花洗手做臊子面，面灰是孙久盛带来的。

做好臊子面，榆花领马蛋走了，赵叔、孙久盛端着碗坐到走廊上吃。

马在雨中撒着欢。

“叔，马不怕淋雨？”孙久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