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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口唾沫，手松开，又再次将操纵杆牢牢握住。

战斗机在楼群中故技重施，但这次是爬升，飞过大楼后，轨迹便突然在飞龙的视野内消失了，飞龙下意识一扇翅膀，加速越过大楼后，战斗机却突然出现在了拐角不远处，战斗机和飞龙的距离顿时拉近了一大截，几乎就只剩下一个身位的距离。

战斗机失速了？

不是的。

战斗机的机身高抬，形成了几乎和地面垂直的角度，巨大的受风面让它的速度骤减，像是落叶一般，相对飞龙几乎停滞了起来，借着飞龙扇动翅膀加速的机会，它就已然到了飞龙的背部。

眼镜蛇机动。一种战斗机表演技巧，而这还不足以应对怪物……

战斗机忽然旋转起来，犹如钟摆一样将战斗机头对准了飞龙的背部和侧身。

战斗机本就不算稳定，航炮火舌跳动，持续了两秒多的仓促齐射，只扫到了飞龙的翅膀和半身，而且，这只是普通的航炮，没有附着魔力，飞龙身上的龙鳞好几处都没打穿造成有效杀伤。

可少女的目的已然达到——飞龙的翅膀被打穿了，它失速掉落下了城市。而战斗机侧闪掠过掉落的飞龙，继续垂直爬升，飞出了城市群。

剩下的那一头飞龙一煽翅膀，追着上去。

少女侧头，看着后视镜的飞龙仍在紧追不舍，默默把氧气罩放在脸上，打开魔力结晶槽，让魔力混入燃料和保护机身，然后猛地加速到底。

混入高纯度魔力的燃料后，突然的加速度让战斗机的垂直爬升犹如俯冲一般轻松，只是这个加速度把她狠狠压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半分。

眼看战斗机逐渐要追丢，飞龙也调用了魔力，控制周围气流推动它，以至于不会跟丢战斗机。

战斗机进入云层，飞龙紧随其后。

少女窗外只剩下了黑压压的乌云，耳边闷雷偶尔响起，仿佛置身闪电之中。雷云中的仪器受到干扰乱跳起来，可她已然顾不了这其中了，她注意力全集中在后视镜上。

飞龙也紧紧追着飞机的影子，但因为云层厚重，它丢失了视野，不得已循着战斗机的引擎声再煽动翅膀，加速。

飞行高度指标一路拉伸，2000、2300、2600，一转眼，又跳到了3000。

数字还在攀升……战斗机本就不适在对流层，何况是这种强雷云中战斗，眼看着高度超过了4000，仍没有穿过这厚厚的乌云，这雷云仿佛看不到头一般，此刻，战斗机终于撑不住，机身剧烈颤动，几乎像是要解体了一般。

燃油告罄，魔力结晶也几乎要黯淡了下来，少女果断关掉了混入燃料的魔力，用极少量的魔力吊着战斗机外壳不至于解体。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横栏在战斗机飞行轨迹上的巨物，少女虽然即使控制侧翻，但机翼仍撞了上去，刮蹭掉落消失在云层，不一会爆炸掉。

飞机警示灯和抖动，各种情况都在说明情况万分危急。

少女皱了皱眉，但好在战斗机前终于能看到周边的乌云变淡，可见度慢慢高了一些……即将穿过对流层了。

嗖——

战斗机穿过雷云一头扎进平流层，战斗机也在这一刻彻底失速熄火，平流层上一切安静，太阳和熙，少女甚至觉得呼吸器厚重的呼吸声都有些吵了。

窗外远处云层交叠，一切岁月静好。

少女扯掉氧气罩，她把手放在玻璃前，出神看着窗外事物，目光忽然变得和英雄落幕一般悲凉。

她终于意识到这次对付的怪物不同于往日，以及，现在的自己究竟是和什么样的敌人战斗了。

——她所看到景色，是乌云中，一条长长的白龙身，层叠若隐若现穿梭云层其中，不见龙首龙尾，盘延数万里有余。云层偶尔雷暴和跳起红色的闪电。

她发现的晚，还来不及细看，什么东西忽然从她眼前冲过，她猛地收回了放在玻璃上的手，把遥远的思绪收回，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是那头飞龙，它嘴里凝聚着火焰再也按捺不住，数颗岩浆和和火山爆发那样射出又朝战斗机射去。

少女目光如炬。

双手握住操纵杆稳住飞机，把魔力结晶的所有剩余倾数全注入武器中，然后按压射击。

航炮将所剩不多的子弹全数清空，把挡着的岩浆射穿，飞龙再凝聚第二发，可射穿的岩浆后是一枚呼啸着飞来的导弹。

飞龙瞳孔收缩，它诧异这枚越来越逼近自己的导弹。

——轰！

战斗机此刻已经开始坠落，没有魔力也武器甚至连动力都不剩的它，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少女无意再看结果如何，机舱内本就狭小，她双手撑着其他地方，抬脚踹开了战斗机的舱门。

她走出战斗舱门，好一会儿，爆炸的声音才传来，她大概瞥了一眼，又看了看下边，拿过一个医疗包丢出飞机。

医疗包颤颤巍巍的飘落，离战斗机越来越远。

少女看了看下边，此刻飞机开始下落，迎面的风开始慢慢把她的头发吹得上飞。

她轻踮脚尖，和一个跳水员一样加速跳下战斗机。

飘落的医疗包被她猛的穿过拿住。

此刻她和一颗陨石一样向地面超速俯冲，挺直着身体，像一个炮弹一样减低了能降低的所有阻力，她的眼睛黑光闪烁，头发开始变得和石油一样黑而黏稠被风吹开，甚至脸部都被慢慢覆盖，向地面俯冲。

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到地面。

“啪！”的砸到地面，钢筋混凝土碎屑飞溅，地面被震裂开塌陷，溅起巨大的黑色冰花。冰花收缩着，在往地面下收缩挤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