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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吃什么啊。老哥你先去,我晚点儿来陪你黄泉路才不寂寞”说着驼背颤颤巍巍地抱着自己的竹篮“我把屋里的老桌拿去那卖了,得了几个钱买了些纸钱,本来打算给自己烧的,等下我匀你一些给你”说着他便要离去。

“你去哪儿……”

“趁着能走几步,去山上找个洞,饿死自己,用洞当棺材”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目送着他离去……

不多时,茹芥亲眼看着那个老人在她面前呼吸变得急促,瞳孔放大整个身子似乎在那一刻有了力量瞬间紧绷着,他的喉咙里传来声音,突然如崩断的弦,老人整个身子瘫软了下来,眼睛紧紧地盯着破败的屋顶,瞬间变得晦暗,毫无生气……

茹芥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捏了一下,画面再次一转。

一个医馆里,一个口吐鲜血的小伙子挣扎着要起身,身旁的大夫忙道:“你快躺下,快躺下……”

那小伙子吐完一口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大夫我没有钱治病,你让我走吧”

“不行啊小伙子,你现在很危险,随时都可能性命不保”

小伙子不以为意,他想坐起身来,却没有力气只能艰难的呼吸“我……我没有钱……”说着他的眼泪流了出来“我还要去送米……要是没送到掌柜的会扣我工钱的”

“小伙子,还有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我已经派人去找你爹了,等你爹带钱来了就好了”

“别……别让他来,城里离乡下远,他身体不好……我哥瘫了,他要照顾他,别让他来”说着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嘴里不住地吐血……

“小伙子……小伙子……你坚持住啊……”一个官差忙劝“你爹已在来的路上了,你坚持住啊”

小伙子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嘴巴里不停的冒出血来,接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官差大哥,他不行了……”大夫对这将小伙子送来的官差无奈宣布了死讯。

接着一个如同乞丐一般的白发老人进入了医馆“大夫,这里是福德医馆吗?”

“您是?”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沾着泥,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处,鞋已经磨破了渗出了血迹“有人说我儿子病了,在这儿,他叫二牛”

众人没有说话,老人看向那刚被盖上白布的尸体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老伯,二牛已经不在了”

老人看向大夫,颤抖着从胸前掏出一个布包“我带了钱来了,我把家里的地和狗卖了……我……我……”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耽误了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儿子突然就死了……他扑到儿子跟前痛苦流泪……整个医馆里只听得到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的哭声。

就在他已经接受了儿子离逝的事时,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医馆“牛老爹……牛老爹……”

牛老爹抬头看向他,那少年开口“牛老爹你家房子着火了,牛大哥死在了火里……”

一时间痛失两子,牛老爹整个人有些颤抖,看了眼身旁的死去的儿子又看向门口传来消息的少年,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一句“天啊……”接着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恍惚恍惚晕了过去……

茹芥的心被揪得更痛了,画面再次变换成了一个武神庙,街上的人们都在庆祝这热闹的场景,一个人装的武神手持着大刀踩着高脚梯穿着长袍往前走着,突然武神的路被挡住了,茹芥顺视看去,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大约病怏怏的五岁的孩子跪在武神面前,红着双眸祈求着武神的赐福。

那武神挥动刀在那男人身边左右挥了一下,接着从两人身上跨了过去……

茹芥再也忍不住了,她落下了眼泪,那个男人怎会不知道武神是人扮的,可他依然跪在他的脚下乞求神真的能垂眸……若非到迫不得已,已到山穷水尽,毫无希望的地步,谁会去求一个明知是虚假的神。

这一刻她茹芥觉得内心有些痛苦,人世间还有多少苦难,是她不曾见过的,这种一种无能为力之感,压得她快踹不过气来,曾口口声声说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是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无用,她亲眼看见了苦难,却什么都做不了……

究竟何为神?天上的神佛,是否看到了天下苍生的悲苦,若是看到了为何还要让它们发生?若是没有看到,那苍生虔诚的跪拜究竟又有何意义?

这么想着,她想起来自己身上的神诅,她对神佛虔诚,可神佛却因为她的出生,在她的身上下了神诅,一时间她的内心充满怨恨,她怨那些高坐神台对苍生无动于衷的神,怨恨他们让这个人间充满苦难,她痛恨他们享受人间香火,却理所当然……神?究竟是什么神?袖手旁观,无动于衷,冷漠无情……一群伪君子!一群假仁意之辈!人坚信神佛存在,可他们却将众生当做玩物!神佛早就消失在了天外……

魔皇看到茹芥身上的怨念,阴冷一笑,手一挥茹芥周围无数的黑气向她袭去,瞬间钻入她的躯体,瞬间她的眼睛变成猩红,她挣扎着,心中无数的声音响起,有求救,有埋怨天理,有无辜之人惨死,有行恶之人长存于世,善良之人永在轮回里挣扎……

“神佛该死,自私狭隘的神佛就是魔!”

“人间太苦了”

“去吧,杀死那些该死之人,杀了世间所有人,送他们永生,这样他们就永远不用再受苦了!”

“良善之人早入极乐,行恶之辈皆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杀光他们!”

茹芥的身上被魔气缠绕,整个人阴冷肆意的笑着,头发被由内而外的魔气冲散,魔皇微笑“菩提界的老家伙们,好好看着吧,看清楚你们一手养大的弟子,如何用将这人间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