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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长河，不能断其命数。

无垠大道，亦在其运、破之内。

修士所往，便是其道。

……

“与儿，你先从那边的药草浇灌。爹先进山脉探探，上次摘得的灵草，我需深入一点看看还有没有。”上次父亲第一次深入山脉后寻得了一株五十年左右的灵草，经过此灵草的淬体，舜与才摸到淬境那一丝丝感觉。

“知道了，爹你早去早回，再捕两只‘跃吱鸟’，我很馋它的肉！”

父亲摇摇头，向着山脉深处疾驰而去，身形颇快，几个跳跃间便没入林中。

“爹，多捕两只，回家带给娘。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舜与看着父亲没入林中大声喊道，最后一声仿佛自言自语。

看着眼前的药园，舜与也不闲着，挑起木桶便去打水。拿起瓜瓢，一瓢一株，轻车熟路浇灌而去。

在完成了三亩地后，已到午时。舜与见父亲还未归来，惰性便一下上来。躺在牛车上眯眼休息，饿了便啃点干粮。无聊之际才开始修习父亲传授的功法。

静心养气，吐纳天灵。

身触天地，感受在身。

逆纳之阻，混有孔府。

……

不多时舜与便再次迎来那种状态。

他能清楚感受到自身与外界，两个世界。

外界的无垠，自身的混沌。

感受到身体像是一只飞蛾被网所沾，能噗噗腾飞，煽动翅膀，搅动天地。但却无法脱离这网，困身乏术，再大的劲，再大的不甘也无济于事。

吐纳，感受。

感受，吸收。

舜与始终无法做到功法所说的吸收。从一开始的毫无感知，到能感知入体灵气的地步。经历了数年之久，修炼了数年之久。

期间得益于父亲的帮助，靠着父亲每天真元注入自身强化感知。最后经过那一株灵草的淬体才一步步感知到吐纳时吸收的天地灵气。

舜与虽然能感知那朦胧的灵气了，但是却做不到吸收。一入体便会被自身的混沌感所阻碍，无法再深入半分，随后便会自行消散。

在几个月前开始就感受阻力更大，虽然从父亲那里得知是将进入淬境的迹象，但舜与仍是不知具体要如何才能冲击淬境。

父亲却是让其放心即可，只要再入山脉寻得一些五十年份上下的灵草，舜与断然可进入淬境。目前舜与缺少的只是灵力冲击而已。

在没有像一些宗门发放的淬境丹让自身快速破凡的情况下，也只能靠自行寻得的灵草灵药来冲击了。这便是穷苦修士与宗门修士的区别，在破凡第一步已需要花费更大的气运方可冲击淬境。宗门修士享宗门资源，一颗门内的淬境丹便可让其破凡入门，踏道修行。这种对比可谓天上地下。

……

舜与运转七次功法后，便睁开了眼。入眼便看到父亲，高兴得喊道：

“爹，你回来啦。”

父亲俨然盘坐在一石块之上，旁边放着四只跃吱鸟，个头都不小。手上则是拿着两株灵草。一株枝叶墨绿，株尖有两颗红色豆点大小的果实，舜与一眼认出是墨阳苓。另一株则是叶子细长，只长在中部。顶部还有枝丫的灵草。思来想去叫不上来名字。

见舜与退出修炼，舜阳慢慢得把手头的灵草和跃吱鸟晃了晃说：

“与儿，今日气运极佳，两株灵草，还有今晚的伙食，我们回去加餐。此墨阳苓和长榕草定可助你冲进淬境！”

“好的，爹！”

舜与也同样很是开心，今日如此不一般。看着父亲手上的两株灵草，舜与对自己破凡入门，踏道修行之路更加期待了。接触那个充满神奇的世界。

父亲继续向舜与解释着灵草的功效。舜与一边听着一边看向药园。

他不知道父亲何时归来的，但药园那些剩下未浇灌的药草，都被浇灌完毕。牛车上也放着多株药园摘下的药草。这是父亲并未打扰其修炼，把剩余的事情忙完后才坐在石块上等着自己退出修炼状态。

父亲看了看天说道：“天色不晚了，咱们回去。与儿你今天修炼得如何？”

“应该进步一点点了吧。”舜与拍了拍屁股，坐在牛车前，然后哼起了小曲。

“不错，你小子又有进步。”父亲边说边放好东西，同样坐上牛车，拉绳挥鞭，驾车归去。

父子二人交谈甚欢。

父亲的想法是待舜与进入淬境后，药园那时也无需再珍藏十年份药草，可适当采摘拿去售卖，补贴家用了。

舜与则提议到时候自己也来帮忙，再开垦五亩地，扩充下药园，多移植药草。这一来可以再增一些收入。或许还可以开个药堂。就叫“舜与家药堂”，大可请晨叔他们前来帮忙，给他们开工钱。

一说便停不下来，舜阳也是乐得听儿子吹牛。在两人的欢声笑语中也快回到舜溪村。

“与儿，待你进入淬境，爹送你去忘尘宗如何？”看着手中的灵草，舜阳突然拉住了牛停了下来。一本正经的看向舜与。

舜与脸色一凝。轻声自语道：“忘尘宗？”

“这不是爹你以前所在的门派吗？我以前还求着爹让我去呢，你都不肯。”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不过要等你先进入淬境再去。以前不肯是你没到淬境，毫无修为去了也是受苦，更甚被欺凌。爹当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仿佛想起了自己当年在门派中的经历，有点语重心长。

“不过到你进入淬境之后，那就不一样了。在宗内不用去争夺那不多的淬境丹，忘尘宗只是个小派，有的淬境丹也是供给天资极好之人使用。与儿你天资虽和爹差不多，但爹还是希望你能走的比爹更远。”

舜与听了后，嘟囔着：“爹，原来你看不上你儿子的资质，我才十四岁不马上能冲击淬境了？”随后掰手指头，“等我像爹这般年纪，我算算，好歹也能到四重境了吧。能有机缘我要修到七重境！不，我要成为大修士！”

“那淬境第四重开神境指日可待了，哈哈。与儿肯定是比爹强，肯定能成为大修士。”肯定了舜与后，又话风一转，“但是修炼要脚踏实地，不要浮躁。修炼机缘固然重要，把握机缘同样重要，切不可贪心。爹看多了宗门内为了些许机缘，修炼资源而枉丢性命之人。爹以前在宗门内，可不会为了这些去争抢。”

舜与听到这些，瞬间头大起来。

“爹，这些你从小就给我讲，我都能背下来了。寻求机缘要小心行事，切勿断送性命。交人要识人，勿被小人坑害。他人恩惠，受恩莫忘。破凡踏道要学会忍，君子报仇千万年不晚。证道踏实，虚浮空穹者多陨。路见……”一下说出数十条父亲教育的道理。

“你小子知道就好。”

父子两的愉快交谈中，一会儿便回到了村口。

不过就在这时，天空一声巨响，震得耳膜生疼。

舜与立马被父亲捂住了耳朵，不过声音也消散了。

不知发生了何事？

父子两同时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