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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乔恩对这个人印象并不好。

教堂里有一支由神术师，魔法师构成的队伍。

可是今天安松全程按兵不动，这也间接导致乔恩差点被恶女贴脸开大。

结果再严重一些的话，冷杉堡今晚可能就沦陷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没有保护乔恩的义务，但是把冷杉堡万余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虔诚的光明信徒该做的事。

和男仆走过长长的走廊，乔恩来到会客厅。

大厅内光净整洁，长长的会议桌占据房间的大半位置，靠墙的地方有一排鎏金烛台，火光在夜里熠熠生辉。

牧首孤身一人坐在厅中上首的位置，看上去大约五十来岁，面庞冷峻，高颧骨驼峰鼻，左眼一片白翳，像是白内障。

乔恩找了个位置坐下，感到有一丝丝不妙。

长桌两边座椅很多，但正对大门位置的座椅是独属于领主的头把交椅。

但是安松这个客人却坐在上首位置，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让乔恩有理由怀疑来者不善。

“你坐错位置了。”

乔恩试探地出言提醒。

安松将目光投向乔恩，不知怎的，一时间乔恩感觉房间内温度降了两度。

“是吗？”

沙哑的声音从安松嘴中说出，像是喉咙里有十年老痰。

安松挥挥手，乔恩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瞬间出现在自己平常坐着的上首位置。

乔恩惊讶地转头望去，安松正坐在自己刚刚的椅子上微笑地看着自己。

乔恩后背一阵发凉。

这老东西刚才一点前兆没有就和自己调换位置了？

“嘶——”

倒吸一口凉气，恐惧感袭上乔恩全身，即便自己刚刚被煞气加强过的身体也感受不到一丝征兆。

如果安松对自己抱有敌意的话，刚才自己可能已经没命了。

“你想坐就坐吧，我是无所谓的。”安松继续用沙哑的嗓音说着，“不必紧张，我来找你有别的事。”

他将自己的手杖靠在一边，眯起眼睛，问道：

“我昨夜问神占卜，得到的结果是有邪神降世，你夜巡回来是否看到什么异常现象？”

“邪神？”

乔恩心里一惊，什么勾八玩意？

“夜巡小队遭到大股的尸鬼和异魔袭击，随行的见习魔女不得不透支力量，恶堕成恶女，队伍没巡多久就损伤殆尽，然后我就回来了。”

乔恩简短地说出刚刚的遭遇，

“我不知道你说的邪神是指什么。”

面对乔恩的疑问安松并未作答，而是反问道：

“损伤殆尽？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魔女首席卢西娅救了我。”

“她一个人？”

“一个人。”

“她情况如何？”

“走了，大概是快要恶堕了，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以免危害到冷杉堡。”

安松点点头，接着问道：

“你知道她在哪吗？”

“你不是会占卜么？”

乔恩有些不耐烦地呛了安松一句。

刚经历一场危机回来还没歇一会就要被问个不停，这让他有些烦躁。

从身份上来说，乔恩和安松一个地方小领主，一个地区牧首，两人身份相当。

但是在这个讲究君权神授的世界，牧首的地位还是比乔恩高了那么一丝丝。

并未理会乔恩的言语冒犯，安松垂下视线开始沉思，眼里的白翳变成了金色，周身释放出淡淡的金色光辉。

圣洁的光圈以他为中心，向周围荡漾开去。

看着眼前不太对劲的一幕，乔恩警惕起来。

“这老家伙在捣鼓什么？”

乔恩下意识地目光上移，看向他以前藏在房梁上的尾镜。

镜子以一个特殊的角度钉在房梁和屋顶之间，从乔恩的角度看去，刚好能看见安松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