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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那你说说吧，为什么薛家会放你活着回来？”

康成脸上露出笑意。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大半：“师兄，薛家对【金融联合会】的事情知之甚多啊。不但看到了其中巨大的潜力，还看到了其中的危机……这可不是什么光靠收集外部情报就能推测出来的。”

“你是说，有人泄露了联合会的情报？”

“师弟不知。师弟只是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其实泄密的人就是你本人吧！为了活命，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师兄对我的成见实在是太深。我敢以大道的名义起誓，此事绝对不是我透露的。”

“好，就算联合会内部有坏人，哪又如何？大势不是个别人可以动摇的。他薛家再有能耐，也管不了到我【金融联合会】头上。”

“马师兄何必装傻？你们所有大家族都联合在一起发财，唯独将掌门薛家排除在外……这是要激化宗内矛盾的节奏啊。”

马达眉头一挑：“师弟，你应该知道我们几家对薛家积怨已深。这次成立【金融联合会】不过是恰逢其会，借机一同对付薛家。事到如今，又岂会让薛家掺合进来？”

康成点头道：“【金融联合会】的各位都是智慧之人，于‘经济’一道的天赋远在我之上。只可惜人力不及天数。各位抱团取暖也不见得便是好事。”

马达不屑道：“即使联合会有少数薛家的内奸，我们几大家族的体量加起来也大过薛家好几倍。只有采用你的规划，要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把控宗内的经济脉络；再加上我们的千年底蕴，完全可以让他薛家翻不了身。”

康成不紧不慢地呡了口茶，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突然问道：“师兄可知【金融联合会】真正的危机？”

马达盯了他好一会儿，才郑重说道：“还请师弟赐教！”

“赐教不敢当。”康成放下茶杯：“只是有一些思绪与师兄分享。”

他站起来，在屋里踱步：

“其一，你们是个松散的联盟。这一个月里，我查看了许多宗内的文献。你们八大家族不但与薛家不合，其实彼此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儿。大大小小的恩怨暂且不提，光是资源分配上，便经常出现矛盾。

千百年来，这些矛盾从未真正被化解过。马师兄，凭什么你建立了一个【金融联盟】，这些矛盾就能凭空消失呢？”

马达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康成继续道：“呵呵，说到底，‘金融’不过是个新工具而已。哪怕能迅速敛财，也不可能制造出无限的财富。与之相应得，却是人心中无限的贪欲。

一旦这些家族从暴富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他们就会注意到，齐家是不是比我们分得更多？许家是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做，却也拿了不少钱？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马师兄不会想不到吧？”

他们一定会无尽地扯皮，然后彼此扯后腿儿，拉帮结派，到最后让更加剧烈的矛盾爆发出来。

真要有人能镇得住这帮子家族，那他早就扒拉开薛家，自己执掌百灵宗了。

马达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不得不点头道：“好，师弟你说得好。不妨多说一点。我听得很认真。”

康成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笑道：“其二，便是我宗的大环境。师兄没有忘记，两个多月前发生了什么大事吧？”

马达的神态里带上了几分无奈：“你是指我们败给寒血宗那件事？”

这绝对是宗里大家族不愿意回顾的重大挫折，几乎每一家都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

正因为如此，各大家族才会对执掌权力的掌门薛家愈加不满，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