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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的程大夫年近古稀，是本镇最资深的医者。陈凡以昨日战斗劳累过度为由请他诊治，表面随意地闲聊几句：

“周松江的病也是您看的吧，一个炼神境的强者，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是啊，可惜老夫医术短浅，看不出病症所在，听说周家已经去省城请医生了。”程大夫叹了口气。

“不过他虽是炼神境，但在金刚以前，你们武修面对疾病也就是比普通人强壮点而已。”

陈凡又把话题引到周沈氏身上，回府后她一直身体不适，自然也请程大夫看过。

旁敲侧击几下后，他确认程大夫口中成熟少妇的圆润脸庞，绝不可能是前天面纱下那张少女的瓜子脸蛋。

只是那日回镇路上他一直暗中留意着张沈氏，却不知她如何易的容……

“说来周家也是阴盛阳衰，之前好几个男娃都没长大，好不容易又怀了一个还差点遭了强盗毒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凡眼珠一转：“您是说之前周家不是没有男丁，只是都没健康长大？”

“对，有难产死的，有几个月夭折的。更离奇的是前两年家主一房妾室，看脉象已经确认是男孩，胎相也一直稳固，怀了八个多月却突然摔了一跤流产，您说周家是不是犯了什么太岁。”

陈凡心中愈发觉得蹊跷，虽说古代生育条件差，但周家大门大户不可能婴儿死亡率这么高，而且为什么女娃没事就男孩这么点背？

尤其对于这种小家族，男孩更加珍贵，周家必然百般呵护。

男性天生体魄比女性更加强健，在炼体与炼气期进境更快，消耗的丹药、器具与银两等也更少。

穷文富武，周王两家虽在镇上最为富裕，但也就供得起七八个年轻子弟同时习武，选择培养花费更少的男子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不过炼神以后，男女之间就没有差距了，所以对于完全不差钱的大世家大门派则没有重男轻女一说，大乾甚至还出过几位女帝。

“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周王两家的实力天平会倾斜。”陈凡自言自语道。

“嗯，陈县尉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爹？他也和你讨论过这些事？”

“令尊不是一直有哮喘么，来我这看病时偶尔会和我聊起这些事。”

陈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了几句陈天云生前的病情，倒是和前身记忆中的内容没什么出入。

“程大夫，您知道我刚当上捕头，这底下人有好多装病请假的，您是不是一号脉便知是真是假？”

“单是号脉的话，有可能通过控制脉象蒙混过关。但行医讲究个望闻问切，一整套流程下来，装病者恐怕瞒不过老夫这双眼睛。”

陈凡眉头一挑：“哦？程大夫这么自信，我听闻江湖上易容手段可不少啊，改变个面容气色应该不是难事吧。”

“额，易容术老夫当年随师父行走江湖时倒是见过不少，但那种人皮面具近距离仔细一看便知真假，根本瞒不住人的。”

“若是有特殊的功法能重塑肉体改变相貌呢？”

老中医摇摇头说不可能，见对方微露不屑表情，他微微一笑说道：

“陈捕头别看我只是个大夫，但这么多年行医也算对你们武修有所了解，金刚境以前你们的肉体本质与常人无异，如何能够通过功法变化？”

“而金刚境也只是让皮肉变得坚不可摧而已，做不到随意变化，至于再高一品级的化劲，本质是提升对劲力的操控。”

“所以至少在这几个境界，通过重塑皮肉改变相貌是走不通的，不是功法问题，而是原理上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