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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前辈，难道人妖之间真的没有斡旋的办法么？”

沈炼站起身，突然开口问道。

老人扯了扯嘴角，笑道：“怎么，你小子刚才的教训没吃够，还想替异类出头？”

沈炼平淡道：“那倒不是，前辈剑术之高，一剑下去，这狐魅断没有生还之机，只是我有些话，不吐不快，想求个答案罢了。”

“如果你是一品武夫，那自然可以选择将其带在身边，好生监管，这也算是全了圣人教诲。

可你我终究不是那一品武夫，没有那个能力。没法子，我只得一剑下去了事，免得日后养狐为患。”老人难得愿意开口，解释道。

“那……”沈炼还想说些什么。

“救一人和救万人之间，你说我该选哪个？有多大胃口吃多大的饭！没事逞能做甚？世间哪有两全法？”老者的语气凌厉了些许，但眼中却没有怒色。

“前辈说的有理，有多大本事，享受多大自由，承担多大的责任，倒是小子一时孟浪了……”沈炼有些脸红。

话音刚落，这狐魅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悄然消逝。

老者撇了一眼，收剑入鞘。

沈炼休息了一会，出去把这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狐魅掩埋下葬。

忙完这一切，沈炼才回到古寺小睡片刻。

天蒙蒙亮，沈炼便起身了，发现李长生不在古寺，走出大门，发现李长生而是手持长剑，人随剑走，恣意而行。

明明李长生手里的剑普普通通，可每一次划过的轨迹都仿佛能够吸住行人的目光，以沈炼的灵性，竟然能察觉到，这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仿佛在跟随他的剑尖游荡一般。

慢慢的一剑走过，宛如空气也被切割分裂开来。

李长生听到脚步声，回头笑道：“起了？”

“老前辈，您这剑看起来很有意境啊，”沈炼打招呼说道。

李长生心中惊了一下，这小子竟然资质高到只是九品的层次就能看出自己剑法的玄妙？

李长生忽然停下动作，转身问道：“想学吗？”

“想啊！怎么不想？”沈炼笑着说道。

“那就想着吧！”李长生没好气道。

“好嘞！”沈炼也不恼。

毕竟武学是武者看家的本事，哪能说学就学，说教就教。沈炼刚才，也不过抱着玩笑心态说说罢了。

李长生收剑入鞘，随即身形消失在沈炼眼前。

“不愧是前辈高人啊！”

沈炼感叹道。

……

翌日。

水洛城。

“快来看，快来看啊！”

“看什么看？”

“新任经略使来了，说是要开衙，然后发放先前的抚恤了。”

“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没看到榜上的文章吗？”

“我去看看！”

刚进城，沈炼便看到人流朝着城门旁的告示牌处涌动。

沈炼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一番，这才发现，原来是新任的经略使抵达水洛城，奉官家的旨意，亲自发放抚恤。

沈炼虽然一时眼热，也想去凑这个热闹，不过最终盘算一番后，决定暂时按捺下这个心思。

一来自己现在不是身无分文，不着急缺钱用，二来自己手中还有嵬名青首级这个筹码。

思虑一番后，沈炼决定利用好这个能面见经略使的机会，为自己谋得更大的利益。

……

傍晚，萍木巷，林宅。

“砰砰砰！”

“砰砰砰！”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内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

“是我，沈炼！”

话音刚落，大门打开。

“沈兄，怎么是你？你不是随对进山了吗？”

林动看着背着行囊，神色疲惫的沈炼，有些不解。

“先让我进去吧。”沈炼说道。

“好，沈兄请进。”林动把沈炼拉进院子，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悄悄关上门。

沈炼看着别致的小院，心情稍稍放松。

两人步入内堂，林动一边烧水泡茶，一边问道：

“沈兄，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

……

说着，沈炼开始与林动交代了自己的经历。

至于在收获上，他也只说自己侥幸获得了几枚丹药，没说具体的品种。

林动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

一刻钟后。

“原来如此，沈兄既然能逃出生天，真是万幸！想必经此一难，必有后福啊！”林动拱手笑道。

“唉，什么后福不后福的，我现在只怕连药铺大门都进不去嘞，指不定还有人认为我是逃兵呢，到时候要是来个私刑，堂规处置，我岂不是……”沈炼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