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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踢馆【中】

作品:《 从加载深蓝开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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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甲增看着在自己面前鞠躬的魁梧男人,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他这辈子最满意的事情,就是收下了李浩这个徒弟。

金刚不动流,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门武学究竟有多么困难。

这门武学,不是有毅力、有悟性、能吃苦就能够有所成就的。

这是一门极其看重天赋的武学,而且,看重的是身体的天赋。

从小就需要用极其严苛甚至残酷的训练方式进行身体锻炼,即使有秘传药物的辅佐,没有足够的身体天赋,很多人连最初筑基的那一关都过不去,强行去练,只会亏空身体,累死或者重伤暴毙。

因此即使随着时代不断变迁,最近五代以来,澜海武馆仍旧没有人能够将这门武学修炼至大成。

而李浩,天生体格健硕,根骨绝佳,十岁就能单手提起数十斤的石锁,在楚甲增见到他之时,李浩十五岁,已经能武馆里将五十公斤重的石锁扔着玩,他一眼就认定这将会是自己的衣钵传人,是澜海武馆未来的希望。

李浩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他的身体天赋与金刚不动身极其契合,无论多么严苛的操练,他第二天又能够生龙活虎地投入到新的训练之中。

十年修行,李浩的金刚不动流终于达到了大成境界!

举手投足之间力大无穷,并且身体皮膜、肌肉和骨骼极其健硕,他肌肉的恐怖厚度,短一点的水果小刀即使整根没入,也难以伤及他的内脏,棍棒甚至是稍微钝一些的刀枪,都难以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毫不夸张的说,李浩的身上,覆盖的就是一层筋肉组成的钢铁铠甲。

“浩儿,为师已经老了,从今天起,澜海武馆就交到你的手里,希望你能够将澜海武馆扛起来,戒骄戒躁,也希望你能够登上那不可思议的境界,攀登上武道的高峰,将我澜海武馆的武道发扬光大。”

楚甲增沉声对着严浩说道。

“弟子谨记。”

李浩脸色平静的微微鞠躬。

楚甲增点了点头,迈步走向了台前,面向着院子广场上的众人,开口说道:

“感谢诸位赏光,闲话我也不多说,李浩是我最满意的弟子,也是澜海武馆的大师兄,当之无愧的澜海武馆第一人。

如今我年过六十,已经老了,精力不足以管理这偌大的澜海武馆,所以今天将诸位请来,做个见证,今天这个仪式之后……”

大街上,听着武馆内激昂的声音,沈炼从巷子里走出,大步踏向街对面的瀚海武馆,头上孝布随风飘摇,仿佛一团苍白的火焰。

此时宾客差不多到齐了,武馆前迎来送往的老管事也放松下来,从兜里摸了根烟,旁边负责唱名的弟子立即凑上来划洋火。

馆主之下,管事最大,是武馆的二号人物,这位老管事又是馆主楚甲增的师叔,身份更加显贵。

撇开这些名头不提,单论一身武艺,老管事虽然已经七十五岁高龄,但往前倒个三四十年,满清那会儿,也曾在擂台上搏杀出显赫战绩,据说还两拳就击倒过英格兰的金牌大力士,在武行里算得上响当当的前辈名宿。

“呼……”

管事缓缓吐出一口烟,透过袅袅的烟幕,目光突然一凝,

“站住。”

沈炼在三步之外停住。

老管事盯着他额头上的孝布,皮笑肉不笑:

“这位朋友,里头正办喜事呢,你堵着门口披白戴孝,唱的是哪儿出啊?”

“我师父姓陈。”沈炼言简意赅。

管事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满脸皱纹愈发深刻,活像一只皮毛松弛的老豺:

“原来是陈识门下的丧家野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撒野?!

今天是澜海武馆新老传承的好日子,老头子我不想沾血光,给你三个数,你好自为之,滚回狗窝去。”

“三……”

第一个数没念完,老管事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猛然欺步上前,骨节粗大的中指食指灵活刁钻如毒蛇,直戳沈炼眼窝!

指甲刮乱发梢,却落了个空。

旁边的唱名弟子看得清楚,沈炼在老管事出手偷袭的一瞬间便埋下了脊背,矮身虎跃而出,鞋底和地面摩擦出“嗤”一声,身形仿佛离弦的利箭。

他以一种肉眼几乎看不清的惊人速度直扑到对方面前,沉肩坠肘,含胸拔背,右手反握成拳,自下而上,愤然挥出!狠狠砸在老管事的胸膛!

拳怕少壮!

沈炼手中拳劲如烈马扬蹄,砸得对方口吐鲜血,伴着清晰的骨裂声响。

“扑通。”

老管事的枯槁身躯好似一个破烂布袋般,高高抛起,重重摔落,胸腔凹陷,如同被擂破的鼓面。

啪嗒一声轻响,唱名弟子瞠目结舌,手里的火柴盒掉在了地上。

沈炼不慌不忙俯下身子,从老管事的口袋里掏出装香烟的扁平铁盒,抽一支出来,在盒盖上敲实,咬进嘴里。

“火。”

“火?哦,火……”

弟子手忙脚乱捡起火柴盒,捏出一根火柴,由于双手颤抖得实在厉害,划了好几下才划燃,连带着火苗摇曳不止。

沈炼没接这根火,取过火柴盒自己点上,暗红的火星照亮了青冉冉的下巴。

“我叫沈炼,来贺寿的,”他唇间含着烟,含糊不清,“唱名吧。”

“陈,陈识门下……”

“声音太小。”陈酒微微皱眉。

弟子打了个哆嗦,

忙不迭把音量拔到最高,由于太过声嘶力竭,尖锐得活像清宫里的太监:

“陈识门下,沈炼,登门礼贺!”

后院,停到前厅动静的楚甲增没有继续把“即日起,李浩就将正式接任我的位置,成为澜海武馆馆主!”的话说下去。

李浩低头看向人群,却发现下一刻人群原先整齐有序的宾客如潮水一般向两侧排开,沿着人潮看向,最后正好露出叼着半根烟的沈炼,粗布短褂和满堂华服泾渭分明,肩头布裹上的斑斑鲜血无比醒目。

“你是谁?”

“陈识门下,沈炼!”

楚甲增眯着眼睛,

“今天是我澜海武馆的大喜之日,你登门拜访,你的礼呢?”

沈炼拿起旁边桌上一个饭碗,往桌面一扣,将烟头竖着插进米饭里。

“这便是了。”

烟头缓缓燃烧,仿佛坟前的祭香。

沈炼的声音清晰回响:

“道完了贺,下面做正事。我是来踢馆的。”

“我师父他老人家犯蠢,以为只要遵着规矩,就能在津门开宗立派,结果努力了一辈子,直到七天前他死了,也没见到一块代表着能让他开宗立派的牌匾,甚至也没人来悼念,好像津门武林根本没有这一号似的。

有些时候,人就是会犯蠢,不过人活在,徒弟再怎么样也得咬牙往上顶,可人死了,当徒弟,就不能跟着继续犯蠢了!

我想清楚了,与其去遵循着什么狗屁倒灶的规矩,不如我亲自来把你们这些嘴上全是规矩,手底全是生意的杂碎打服!”

“正好,今儿我就来摘招牌了!”

“你想踢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