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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绥一怔，后朝青年方向轻微点了点头。

青年似乎被她有些呆愣的动作逗笑，唇边的弧度扩大了些许。之后楚翊便不再看她的方向，只是独自饮着酒，当有人向他敬酒时，他也来者不拒。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三皇子在皇帝入席之后便被叫到了皇帝身边，秋绥向李莘年几人说有事出去，便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宴席去往御花园。

来到御花园，遍地开满金黄的棣棠花，在月华的洗练下，朦朦胧胧，披上一层银白的纱。秋绥站立其中，乌发如瀑，眸似剪剪秋水，泛着潋滟水光。

楚翊缓缓出现，看着眼前皓齿明眸如秋月寒江般清丽脱俗的少女，似是怀念地开口道:“师妹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此动人。”

楚翊是掌门门下二弟子，掌门宫琤向来只收天才，楚翊自然也不差。他天赋极高、天生灵体、记忆力过人，只是性格有些懒散，心思时常不放在修炼上，不然以他的天资，绝不是元婴中期如此简单。

秋绥早已习惯二师兄时不时的夸赞。在她刚入棣云山掌门门下时，楚翊便时常在她身边晃悠，喜欢逗她、夸她、带她一起玩闹。

在她心中，楚翊不像师兄，更像是她的挚友，没有师兄的架子，予以她陪伴。虽然他性格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但在正事上却异常可靠。

她仍记得，之前有次楚翊同她偷偷溜去后山，结果却在那遇上了妖兽。年幼的他们根本不是妖兽对手，是当时年仅七岁的楚翊挡在她面前将妖兽引开，她才得以回去搬救兵。

当时的画面，她记忆犹新。

稚嫩的少年抛去平时的嬉皮笑脸，尽管面上仍然带着笑，却是对她安抚的笑，那双黝黑透亮的眸中满是坚定无畏，唇瓣紧抿，用瘦小的身躯挡住了庞然大物对她的威胁恐吓。

秋绥从回忆抽身，看着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的楚翊道:“师兄，之前我一直无法联系你，师父告诉我你是去了秘境，你为何又当上了昱朝的国师？”

楚翊听着秋绥的话语，讥讽勾唇冷笑道:“原来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呵，可笑。”

秋绥困惑，她不知为何，当她提起师父，楚翊周身的气压瞬间下降。

“师兄何出此言？”楚翊就算来见她也仍然带着帷帽，秋绥无法通过他的表情来猜测他的具体态度，便只好直接询问。

楚翊突然上前一步，松木混合着碾碎的草叶的香味将她笼罩。楚翊一言不发，紧紧抱住了她。

她停顿片刻，还是缓缓抬起手回抱住他。他抱得越发紧，言语中是秋绥从未在他身上看见过的脆弱，“阿绥，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秋绥怔愣，她不知道楚翊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他说出这种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秋绥的语气中满含着担忧，“还有，师兄为甚一直带着帷帽？”

秋绥的问话似乎戳中他长久不曾暴露的伤疤，他一怔，松开环抱秋绥的手，退后一步，方才脆弱的消失不见，他又变成了神秘矜贵的昱朝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