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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通过阿暴的视线看向街道尽头，那里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宫殿。

石头堆砌而起的宫殿主体被粉刷了华丽的金色与粉色，对比之下城内其他‘房屋’就像是围绕在草莓蛋糕周围的一圈腐坏的咖喱，而永恒之眼就是悬浮在蛋糕拱顶正上方的草莓。

只不过是青色没熟的草莓。

它看起来是一颗深青色的眼球，血红的瞳孔里隐约能察觉到氤氲雾霭，虽然相隔很远但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它很巨大。

最令卡尔惊奇的还是永恒之眼并非静止不动，它就像是在不停的以瞬移的方式原地转圈，而瞬移过快导致了画面切换有些拉丝，看起来相当魔幻。

永恒之眼不断变化的朝向表明它在监控着马粪城周边的一切，卡尔顺着它的角度看向四方，视线最终停留在自己身后。

“哥你搁那瞎肌霸转悠什么呢，老子给你看点新鲜的”，阿暴嘚嘚瑟瑟冲卡尔努努嘴，“开眼吧您。”

阿暴凭借可以在万维海一至四层任意游走的天赋，将万维海第四层---绿海的视野共享给卡尔，这是贵族的阶层。

一时间，周围车队成员头顶上都莫名其妙出现一根直连天空的细线，除了基纽特是橙色，其他人都是红色。

不止是车队成员，卡尔发现在大约直径两百米范围内，所有人的头顶上都有细线，几乎清一色的红色细线。

在贵族的视野中，城外的人群看起来居然比面对面的时候更加清楚，他们每个人头上也出现了细线，肥强和他其中一个手下的细线是橙色，其他人无一例外全是红色。

更离谱的是，卡尔只要将视线聚焦在某个人身上，他就可以查看对方的身体都经过哪些兽改，而且还能看到他们在万维海里的魔晶存款有多少。

经过阿暴的解释，卡尔对阶级压制有了具体的概念。

上层可以看到下层的魔晶存款和兽改记录，而下层对上层或者平层之间就无法看到。

“一切用阶级说话，魔晶就是阶级之间的壁垒”，阿暴是这样定义魔都的。

“所以治安魔灵说的红海橙海就是指的这根连接万维海细线，颜色代表了人在万维海中不同的层级呗？”

阿暴眨巴眨巴眼睛，算是肯定了卡尔的提问。

卡尔叹了口气，魔都的社会模式很莽荒很落后，个人隐私简直就是笑话。

“思维视野的不平等决定了统治与被统治的既定命运，难怪一条鞭子就能威慑一大群贱民。”

那不是鞭子，是阶级的鸿沟。

他看着城外人群头顶上汇聚起的一大束红色细线发呆，感慨这些人为了躲避要命的毒气，所以选择进入任人宰割的牢笼，这事到底划不划算？

天平一边是活着，另一边是平等与自由，卡尔原本是懂得如何取舍的，可经过魔都这几天的摧残，他迷茫了。

相对于魔都，他是个带着异样思想的外来者，他不敢想象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他并不属于这里，本地人的苦难又跟他有多大的关系？

卡尔劝告自己只要别同流合污就算对得起自己的信仰，当什么出头鸟，他现在只想找到黑门回家。

“大哥，藏着点你的眼神，思维线不是你一个贱民该看到的东西！”

阿暴适时的提醒为卡尔避免了一场麻烦，卡尔收起眼神之后基纽特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对着卡尔打量一番。

“你也发现那个人头上的线有问题？”

“是啊，那根线快断了。”

卡尔抬头瞅了瞅房子之间胡乱拉扯的绳索，淡定与基纽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