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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记得在他还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整整五天，林枫头疼发热，四肢酸痛，浑身长满了脓包。

来自现代的林枫知道，这是天花，可就是这已经在二十一世纪彻底绝种了的疾病，在这里却是绝症！

正当幼年的林枫等死的时候，城里来了个糟老头子，自称是半仙儿。

林枫的父母也是急病乱投医，求到了张老头儿的身上。

当时这老家伙来了一看，一声“彼其娘也”脱口而出。赶忙弄了碗符水给林枫灌了下去，临走时候还说没形成瘟疫，算不幸中的万幸。

林枫从来没对这脏兮兮的符水抱有什么希望，只是他年少言轻，自然得听父母的，再加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第二天林枫居然好了！

头不疼了，烧也退了，身上连痘印都没留一个。

林枫在心里直呼神医。

只是这老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从不告诉别人自己会看病，反而成天拿着个破布幡去给人算命，日子倒是也能过的下去，就是有上顿没下顿的。

林枫倒是经常来接济他，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这么混熟了。

“张老头儿，怎么客人来了还不来迎接一下，照你这么干生意迟早要完。”

“哼，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来准没好事儿。”

张老头哼哼唧唧的坐起来，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随手掏了根簪子挽起来。

“你这就不厚道了，上次你的生意不还是我介绍的。”

一提起这个张老头儿就一肚子气。

“你给我介绍了一堆什么玩意儿？街溜子？我告诉他们前程似锦，命里遇贵人，结果第二天全进衙门了。这下我的招牌彻底砸了！砸了！到现在都还没开张呢！”

“这说明您算的准啊，进了衙门，日后改邪归正，那不就是前程似锦，你张老头儿就是他们的贵人。”

“滚！”

张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小时候跟自己有一段香火情，早就给他轰出去了。

“别生气别生气。”

看给老头惹急了，林枫赶紧说正事儿。

“我其实是来买药的。”

“我这儿只算命，不卖药！”

“瞧您说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您是隐世的高人，在医术上那就是独断万古，自古医术谁为峰？一见老张道成空！”

看张老头耍起了性子，林枫开始哄小孩儿了。

张老头儿没理会他满嘴的胡言乱语，平息了一下：“你到底要买什么？”

林枫把药方递了过去，张老头打眼一瞧，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什么玩意儿？你看我这像是有七十年老山参的样子吗？”

再往下看，张老头的表情变得严肃：“哪里弄的药方。”

林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张老头：“莫非您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废话！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林枫小声嘀咕：“我家的菜园子您就真没见过。”

“你说什么？”

林枫声音太小，张老头显然是没听清。

“没事没事，这药方能凑齐吗？您老有没有门路？”

没去管林枫的话，张老头凝重的盯着林枫。

“你真的想好了？这不是儿戏，虽然你有些小机灵，但是走这条路需要天赋。”

林枫郑重且坚定的点了点头。

张老头没再说什么，回身去他那小破箱子里开始翻，没过一会儿给林枫递过来一个小瓷瓶。

“你那个药方是好东西，但是你小子的身家我是知道的，根本用不起。用我这个，不仅划算，还劲儿大。”

林枫接过药瓶，眨巴眨巴眼睛。他心里门儿清这老头不简单，谁家正经大夫天天装神棍给人算命的，只是这些年来不管他怎么跟老头儿插科打诨都没有用，没想到今天终于不装了。

“谢谢。”

林枫心里还是很感谢张老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