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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力很强的他注意到身边在看电脑打开PPT的少年身子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又神态自若地继续专注PPT，没有搭话。

陈牧延笑着摇摇头，这小子嘴硬得很，可内心瞒得了他，也瞒不过他自己。

*

提着刚买来的东西回家，奶奶早已回来，正在厨房炒菜。

见孙女回来了，她说：“汐汐啊，奶奶买菜的时候看见孙婆婆在卖巧克力，也不知道汐汐喜不喜欢，奶奶把两种巧克力都买回来了。”

汐汐是慕溪的小名。

“奶奶！”慕溪去给奶奶打下手，说，“以后您不要给我买小零食啦，奶奶自己也多买点补品，好好补补，要福寿安康，要一直陪着汐汐。”

“好好好。”见孙女那么乖，奶奶很欣慰地笑着，“奶奶一定会一直陪着汐汐。”

慕溪也跟着笑。

虽然这个家很小，爸爸妈妈几乎一年才来看她不到十回，但是有奶奶陪着，慕溪也觉得很幸福。

十分钟后，那小小的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

奶奶突然说：“溪，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位邻居奶奶吗？”

扒着饭的慕溪抬头，努力回想奶奶在说谁，又有些迷茫地摇头。

“奶奶记得，那位孟奶奶有个孙子叫顾靳晖来着。”奶奶神秘的说，“他最近搬回来住了，好像一周住一两天那样。”

顾靳晖？南安中学的顾靳晖哦？

“你们以前还一起去买糖果，不过后来没多久小晖被他的爷爷接走，那位孟奶奶也离开了，就是邻家一直空出来也没人住。”奶奶盯着慕溪，想要看出她的什么表情。

这孩子曾经就老喜欢跟在人家小晖身后找他玩，若是小晖不理她，她就号啕大哭，即使她来哄着也没有小晖哄的更有效。不过小晖在这边住了还没一个月就搬走了，这孩子那一个星期里可是一直向她找小晖哥哥。

有这个事吗？慕溪左想右想也想不起她还有跟过顾靳晖去买糖果的记忆，到最后还是没有印象，慕溪就说：“奶奶，现在的顾靳晖一个人住吗？”

奶奶点头，又指了下放角落的那堆菜，“小晖奶奶以前很关照我们的，所以奶奶买了些菜，等会汐汐拿过去给小晖好不好？”

看着奶奶疲惫的模样，慕溪乖乖的点头，“好。”

吃完了饭，奶奶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看电视，慕溪在洗碗。

也不知道奶奶突然看到了什么，把电视一关，手上的遥控器挂不住掉在地板上，哐嘡一声，吓了慕溪一跳。

“奶奶，怎么了？”

奶奶摆手，眼里还有一丝恨意，她捡回遥控器，佯装平静道：“没事，奶奶回房休息，汐汐记得把菜拿给小晖。”

慕溪看着奶奶回房间，咔的一声，还把房间门给锁上，有些不明所以。将湿答答的手在自己身上随意擦擦后，走到客厅拿起遥控器开电视。

电视上也没异样，就是播着戏剧，还是奶奶平日喜欢看的戏剧而已。

慕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关上电视，去把剩余的碗给洗了。

两分钟后，她敲了下奶奶房间的门，轻声道：“奶奶，小溪出门啦。”

奶奶没有说话，估摸是睡着了。慕溪没等到回应，将菜捧在怀里关上门往外走。

不拿不知道，这堆菜看起来挺少，但还挺重。慕溪咬着牙走到奶奶所说的邻居的家，颤着声说：“顾同学！”

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就是身后突然一个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还好怀里的菜拿的稳。

“妹妹，你找晖哥做什么？”

慕溪偏头，看见这人也是南安中学的校服，有些怕地后退小步，“他不在家吗？”

“他应该还在和陈哥一起还没回来。”

男生说着，还拿出手机想给晖哥打电话。

看这男生的样貌也不太像坏人，慕溪尝试问道：“同学，你也是来找顾同学的吗？”

顾同学？男生半响才反应过来顾同学指的是晖哥，他点头，“晖哥找我有事，让我在这边等他。”

慕溪继续问：“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见女孩小小一个长得还挺漂亮，男生也没多少犹豫，说：“你说吧。”

“可以帮我把这些菜给顾同学吗？就告诉他是邻家王奶奶给的。”

乐心帮助别人是陈哥教人的道理，男生表示：“没问题。”

慕溪将怀里的菜全部递给男生，又将一包巧克力送给他，然后提了句：“如果顾同学不要那包糖果，那你就帮我扔了吧，谢谢你啦同学。”

菜面上，放着一大包未开封的水晶糖，阳光光照透射下，水晶糖的糖纸在菜叶上发散各样绝美的色彩。

待男生答应后，慕溪才离开。

没多久，主人公一个人终于回来。

男生大喊：“晖哥！”

这菜都快挡住男生的视线，顾靳晖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钥匙，“你拿那么多菜来干什么？”

男生说：“不是，是有个女生让我拿给你的，她说这菜是邻家王奶奶给你的。”

“不要，你要么送回去，要么你就丢了。”顾靳晖掠过男生，去开房门锁。

“晖哥你不要啊？”男生还有些惊讶，他还以为那个小美人是晖哥的什么朋友，“那女生还长得很漂亮，有点像隔壁学校的校花。”

正准备转身把菜端回家，有个手突然接过他怀里的菜，他还听到晖哥说：“给我。”

怎么一时一个样？说好的不要呢？

男生稍愣，把自己那包巧克力护得死死的，他指着菜上面那包糖果说：“她还说，糖果如果你不要就送我。”

“哥，这菜会不会被下药啊？这糖果你肯定不要的吧！”男生继续嚷嚷，他可是想晖哥再来个大发慈悲把菜都给他得了。

说到王奶奶，又说人像慕溪，顾靳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肯定是慕溪送来的。他打开门走进客厅，把菜放在餐桌上，一件一件地把菜放入冰箱里。

“小九，那个PPT在阿牧手上，你去找他拿吧。”见男生一直盯着自己看，顾靳晖忍不住说。

小九并不探究晖哥的想法，听到晖哥的吩咐，他拜拜一声走了。

客厅没有别人，他提起那包水晶糖，拿出一颗放嘴里。

那还是个酸涩的苹果味，但那个时候，她最喜欢缠着他去买这个味道的糖，没想到再见，她完全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