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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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被封印,以他筑灵(一境)的微弱实力同样不可能逃得出去。
李筱夏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何被抓和身在何处。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愿学院的人和朋友们尽快发现情况,寻到并拯救自己。
在房内浓烈臭气的持续“熏陶”下,李筱夏感觉自己的肺快要废了。
他站起身,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
……
“哐哐……”
“哐哐……”
砸门声源源不断。
李筱夏使出吃奶的劲儿对着铁门一阵捣鼓,终于弄掉了挡住观察口的铁皮。
他迫不及待地将鼻子和嘴贴过去。
爽!
李筱夏贪婪地呼吸着门外相对干净的空气,胸口的压抑感瞬间消失,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砰当!”
才刚换两口气,他便听到一阵铁器碰撞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怒吼:
“哪个混蛋在闹?”
终于来了……李筱夏心头一惊,把眼睛凑近小洞,察看门外的环境。
他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一是为了净化自己的肺,二是打算把狱卒招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丝机会。
“吵醒老子,你今天要是不掉层皮的话爷爷我跟你姓……
“你个老东西看什么看?是不是老子昨天没把你打疼……
“还有你个臭娘们儿,看着我哭什么?不可能放了你!做好准备,今晚老子要打断你的腿……”
狱卒一边走一边问候,不停的问候。一路过来,过道两边关着的囚犯都被他给问候了个遍!
在看清门外的场景后,李筱夏傻眼了!
他所在的牢房处于监狱尽头,左边是墙,右边是过道。他对面的“开放式”牢房内关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少年。
这位邋遢小伙子容貌平平,满脸憔悴,瘦得脱相,双眼空洞无神,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一样。一身白衣弄得脏兮兮的,全是黑斑。
整个人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他戴着跟李筱夏同款的环子,此时双手握栏跪坐着,透过门洞与李筱夏相望。
他张了张干裂起皮的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结舌。表情十分复杂,似恐惧似担忧似同情……
“哐——”
在双方深情对视之时,一道撕裂耳膜的尖锐声突兀响起。
狱卒渐近,他停止了叫骂,转而用手里的铁棒大力地敲击牢房的铁栏。
那少年见狱卒靠近,快速转身爬到角落里,埋头抱膝,在阴影深处瑟瑟发抖。
“是你在闹?”
狱卒没有靠太拢,站在过道上冲少年大喝。
因为洞口太小,可视距离有限,且三方构成一个三角,所以李筱夏没看见狱卒。
那少年闻言,一下子抬起头,满脸惊恐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李筱夏。
“哐!”
“老实点儿!”
狱卒又敲了一下铁栏,再次喝道。随后慢悠悠地走到李筱夏所在的铁门前。
少年继续瑟瑟发抖!
“你小子闹什么?皮痒了?”
狱卒看到李筱夏时,脸色和语气稍有缓和。
而李筱夏在看到狱卒时,瞬间弄清楚了自己身在何处。
此人看着约莫二十多岁,着一身墨绿色衣裳,生得肥头大耳,目光如鼠,唇上蓄着一抹八字胡。右侧的耳垂上有着黑色云朵图案的文身。
他的双下巴盖住了脖子,使脑袋看起来就像是直接长在了双肩上。
因洞口太小,再往下李筱夏便是看不见了!
此人来自青云帮,当地最大的帮派。帮主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色,有着“地下皇帝”的称号。
青云帮的人个个颐指气使,心狠手辣,落到他们手上简直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清楚自己是被他们所抓后,李筱夏感到百爪挠心。
他虽不曾与他们打过交道,但他们的事迹却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青云帮的混蛋可不好对付啊……李筱夏满脸赔笑:
“抱歉啊,打扰大哥您休息了!小弟我先给您赔个不是,等出去后一定重新向您好好赔罪!
“那个……呃……小弟我其实只是一个路过的闲人,当初被误抓,稀里糊涂地关了进来……那个……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放了小弟,到时候小弟必有重谢!”
“误抓?放了你?呜嘻嘻嘻……”
胖子狱卒被这话逗笑了,尽力睁大了他那双小小的眼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筱夏。
大眼瞪小眼,爱的对视。
“哐!”
他用铁棒敲了下门,神情轻蔑地说道:
“但凡是被抓到这儿来的人,只有横着离开的,从来没有竖着离开的。
“要不是我暂时不好动你,你以为你这会儿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李筱夏心说这下子彻底完蛋,这人不受忽悠!
“我为人老实本分,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抓我?
“就算是死,好歹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李筱夏敛容,平静地说道。
胖子狱卒的肥脸上先是露出一抹讥笑,突然又变得扭曲。
他捏着鼻子连连后退:
“奶奶的!你小子咋这么臭?”
“放屁!你才臭!”李筱夏朝地上啐了一口。接着道:
“房里这臭家伙是不是你故意干的?”提到这个事,李筱夏有些恼怒,握拳砸的铁门“哐”一声响。
“嘿嘿!倒是忘了这一茬,你小子还挺能忍的!
“不过这可不是我主动干的,我只是遵循雇主的要求。
“仔细想想,这倒是一个挺不错的折磨方法,以后可以采用,嘿嘿!”
胖子狱卒顿了顿,咧嘴一笑,声音变得戏虐起来。
“也罢,反正你也活不长了,爷爷我懒得与你计较,告诉你也无妨!
“有人出钱买你的人头,并且很舍得出钱……”话到此处,胖子狱卒摸着下巴阴笑,满脸得色。
闻言,李筱夏有些疑惑。
雇主?谁要杀我?
“雇主是谁?”李筱夏急切道。
就在胖子抬起手时,李筱夏看到他手上带着一枚银色纳戒。
我的纳戒!
“不用急,你在死之前自然会见到他!”胖子狱卒装腔作势道。
李筱夏凝视着他,哂笑道:
“呵呵,那枚纳戒是我的吧!这么好的东西落到你一个下流之辈手中,简直暴殄天物!”
“呜嘻嘻嘻……死到临头之人的无能嘲笑?
“谁规定的这东西属于你?你叫它能叫得应吗?呜嘻嘻嘻……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
“抓你这种货色,可真是一笔很不错的交易啊!不仅不费力还能得到意外惊喜,要是多来几次就好了,呜嘻嘻嘻……”
胖子狱卒非常得意地说着,脸上的嘲笑始终不曾消散,他很享受这种随意欺负别人,别人还拿他没办法的感觉。
“好了,不与你浪费口舌了,与雇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好好享受这种死亡即将来临的感觉吧,呜嘻嘻嘻……”
见胖子狱卒捡起地上的铁片,打算重新遮住门上的洞口时,李筱夏鬼使神差地出声制止:
“等一下!”同时还把手指从洞口伸出去上下摇摆,阻止他的行动。
胖子狱卒的动作顿住,感到非常不耐烦,因为门口实在太臭了。
他正准备开口问候李筱夏的家人时,又听见李筱夏补充:
“带我去见你们帮主,我有他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