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意气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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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缱绻,葳蕤生香。省立书院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书院内学的内容根据朝廷的人才方向所定,主要分为文科和武科,文科以诗书礼仪为主,而武科以骑射御数为主,还有很多选修课兴趣课程,可以说兼容并序,和而不同。学习时间为三年整,学习期间吃住都要在书院内,除了重大的节庆日以外,其余时间都是要严格遵守。
转眼间,到了秋月开学的日子。书院规定不许丫鬟小厮进入,只允许学生自己进入。秋月、王凝和王瑛三人一起来到了书院门口。
王凝先是抬手作揖,说到:“两位妹妹有礼了!”
秋月和王瑛作揖回礼。
秋月说到:“咱们终于又可以做同窗了,太好了,如果没有你们二人的陪伴,我该多寂寥啊!”
王凝说到:“妹妹说的是,我可不想整日待在家里,做女工,太无聊了。”
王瑛说到:“能和二位姐姐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三人一起来到了书院里,书院一起有十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对应的号码牌,不同班级学习的内容也是不相同的。三人一起被分到了文科班。
大家坐好以后,来了一位风度偏偏的女先生,头发梳成男子模样,身穿一件青色竹叶长衫,二目如剑,若对视,寒光出,凛然生威。大家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手中一把戒尺,甚是光亮。
女先生站的笔直,说到:“来到我的学堂,不管你以前是肆意洒脱,还是风流倜傥,都收一收,仔细着皮肉,要不然我的戒尺可是不长眼睛的。”
女先生从最前面走到了最后面,边走边说:“在我这里,只有一条,守规矩,不守规矩就要鞭笞挨打,听到没有?”
三三两两的人说:“听到了。”
女先生说到:“大点声!”
大家一起声音洪亮地说到:“听到了。”
秋月小声地嘀咕着,“只要认真学习就好了,还非要守规矩?”
此时女先生刚好过秋月跟前,突然一个转身,说到:“你有什么异议,可以说出来!”
秋月刚好接触到女先生的眼睛,一道寒光直接杀进秋月的心里,秋月有些畏缩,说到:“没什么!”低下头,没敢再说什么。
女先生继续说到:“如果不想被管,现在换班级还来得及!一旦跟我学习,我就一个字‘严’,听到没有。”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到:“听到了。”
女先生继续说到:“我们的班级有男子也有女子,所以如果有两情相悦的请直接退出学堂,回家琴瑟和鸣就好了。但是以后的仕途就不要多想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每天就是学习,秋月有王氏姐妹的陪伴,日子过得也是非常的丰富。
这天,门口有人找秋月,秋月非常好奇,是谁找她呢,原来正是桑蚕村的高湛,三年时间没见面,高湛长的很高,还是瘦瘦的身体,五官立体,浓眉大眼。
看到秋月走出大门口,高湛立马迎了上去,说到:“好久不见了,秋月小姐!”
秋月一开始没有认出此人,仔细看了看原来是高湛,她喊到:“高湛!”
高湛不敢看秋月的眼睛,低着头含羞地说到:“是我,秋月小姐。”
秋月拍着高湛的肩膀说到:“你都长的这么高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高湛还是不敢看秋月的眼睛,说到:“我听说你来省立书院读书了,刚好我在这边卖蚕丝,就来看看你!”
秋月说到:“你有心了!以前你总是跟着我,就是个小不点,没想到现在都是偏偏少年郎了!”
高湛被秋月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粗布麻衣也遮不住他的自卑。
高湛说到:“还是秋月小姐美,美的像天上的仙女!”
秋月说到:“个子长高了,嘴也变甜了!”
高湛说到:“学习很累吧?”
秋月说到:“一点也不累,可有意思了。”
高湛说到:“今天来没给你带什么吃的,你不会介意吧!”
秋月说:“哪里,没关系的,你来看我,已经是把我放心里了。”
高湛说到:“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高湛说完,从布兜里拿出几个蚕茧,说到:“之前你去蚕丝村,你父亲养的最后一批蚕,吐了茧,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就留下几个,给你做个纪念吧,其他的都缫成线了!”
秋月说到:“真的吗,是我父亲养的蚕?”
高湛点了点头,说到:“是的!祖母跟我说的。”
秋月看着几个有些泛黄的蚕茧,眼泪差一点流出来了,秋月拿起蚕茧,抱了一下高湛,说到:“你真是一个有心的人。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把父亲的东西都收好了,什么念想都没有。你今天真的是太好了。”
高湛被秋月抱了一下,脸透红,说不出话来了。他吞吞吐吐地说到:“我有那么好吗?”
秋月使劲地点了点头。说到:“真的太谢谢你了!”
高湛说到:“那我就先走了,祖母还在远处等着我呢!”
秋月说到:“好的,你去吧!”
高湛高高兴兴地走到了祖母面前,祖母看了看高湛,说到:“天上的星辰不是你所期冀的!”
高湛说到:“水里的月亮,镜子里的花,我也是喜欢的!”
祖母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往远处走了,高湛还在看着书院大门的方向,一步三回头的也走了。
秋月手里攥着这三颗蚕茧,非常的激动,以前父亲最喜欢的就是拿着蚕茧,然后用手去触摸蚕茧,通过触摸,父亲就能够知道这蚕茧品质如何,能不能织出华丽的衣服。
秋月回到了书院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看着手里的蚕茧发呆,想起了小时候的画面,父亲躺在山坡上的草丛里捉迷藏,然后秋月去找父亲,当秋月找到父亲的时候,父亲会把秋月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向空中抛去。秋月感觉自己好像能飞起来一样,那是秋月和父亲最快乐的日子。每每想到这,秋月的眼眶是湿润的。
女先生正在讲着课,看见秋月正在发呆,她用戒尺敲了敲桌子,气愤地说到:“白秋月,站起来!”
秋月还沉浸在回忆当中,没有反应过来。
女先生又说了一遍,“白秋月,你想什么呢,给我站起来!”
坐在一旁的王瑛赶紧拉了拉秋月的衣角,小声地说到:“先生叫你呢?”
这时秋月才回过神来,马上站了起来说到:“先生?”
此时女先生有些气愤地走过来,气愤地说到:“把手伸出来!”
秋月畏畏缩缩地伸出了手。女先生在秋月的手上啪啪地打了三下,然后说到:“你在想什么,现在是上课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你难道不懂吗?难道来到此处读书是来消遣的吗?”
秋月也没有辩解,任女先生的训诫。女先生看到秋月也没有解释,更加的生气了,说到:“你到外边站着吧,这节课就不用听了。”
秋月也没有反驳,直接就走出了教室,不知道是被打疼了还是思念父亲,秋月的眼泪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