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纳泽尔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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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泽尔港高耸的灯塔出现在视野中时,西蒙暗自窃喜,变态训练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回归陆地的喜悦,不仅局限于他一人。
佣兵们一个个挤在甲板上,向着码头挥舞着手臂,吆喝着,要去城里吃点真正的食物、喝些真正的酒水。
地精则板着脸,一遍遍向它的伙伴可可重复着入城后的注意事项,别乱吼叫、别呲牙、别和自己分开、没有自己命令不要攻击等等。
然而,这注定是徒劳无功。
座狼那堪比矮种马的体型、冷厉的眼神、尖利的爪牙,即便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会吓坏得平民们惊声尖叫。这一点早在鹰巢领时便已经有了证明。
西蒙摇摇头,向朋友强调,“如果可可不听话,它们就要一起留在船上。”然后,他不再理会巴博沮丧的神情,将注意力集中在港口码头。
时至黄昏,晚霞将平静的海面映得通红。渔夫们摇曳着小船,在靠近码头的位置汇聚成一支大军。栈桥上挤满了商贩、帮工和穿着鲜艳制服的领主税吏,不放过每一个归港的船只。收获颇丰的船主乐于见到他们,很是配合。运气较差的则骂骂咧咧得和商贩讨价还价,又点头哈腰地向税吏鞠躬,请求对方能看在伟大神明的面上秉公执法。
类似于西蒙的露西号一样的货船,也不少见。
它们有的从南方的奎灵那精灵森林而来,有的刚从北方巨人国度归来,还有的是从更遥远南方的黄沙大陆而来,满载着异域香料和精美丝绸。
附近的军港里更是停靠着2艘巍峨的三桅帆船,它们是军舰,上面布满了弩炮和海兵。此时,正是难得的和平年代。它们大多时间都呆在港口里,偶尔会去海上巡逻一圈,以震慑宵小之辈。短短十年,战争时期千帆竟发的盛况已然了无踪迹。这座曾经安赛隆王国的第四大港口,已经沦落至宛如渔村的水平。
西蒙不由感慨道,“晚生三十年呐。”和平年代想要立功封爵,可谓是难于上青天。哎,他叹了一口气,迎上登船检查的税吏。
“团长,我给这位大人说了,我们是雇佣兵,不是商船。他还非要我们付一个金币的税费和每人一银币的人头税。”接待税吏的佣兵向西蒙抱怨道:“食人魔的肠胃都没有这么贪婪。”
被提到的黑心税吏正拿着笔,清点着船上的人数,察觉到税务薄上的视线变暗,才抬起头。他挑着眉毛,怒气冲冲地准备数落阻挡光线的狂徒,再趁机以不尊敬领主官吏的罪名多收一笔。
然而,这种习惯性的想法,很快便消失。
他发现自己仰着头,也只能看清面前之人的下巴。他不由后退两步,才看清那张满是淤青又严厉的脸。
“你,你想做什么?”税吏双手护在胸前,又后退了一步。直到碰到了身后的卫兵,他才稍稍恢复些勇气。“我可是代表尊贵的纳泽尔男爵在此执行公务,佣兵,你对我的态度就是对男爵的态度。”其身后的卫兵们也稍稍挥动了一下长戟,以示警告。
西蒙耸耸肩,摊开双手,想要以微笑来表示友善,可惜牵动了伤痛。
他只能继续板着脸,照着系统的提示念到,“日安,这位官僚先生。我这样称呼您应该没问题吧。看您的样子不像是一位贵族。”对方谨慎地点点头,表示西蒙可以继续说。
“我们愿意遵守领主定下的税率,也愿意对他诚实的官吏表达敬意。作为一位诚实守信的官吏,您应该不介意先告知我们领主老爷的收税标准吧。”
环顾围在四周的壮汉和突然冒出的一颗硕大狼头,使得税吏额头冒汗,又觉得今天不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