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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哪个说的日子会变好？

转眼间王小已经长大了，现在虽然他还是那么瘦弱，但比起十一年前也高大了一些。

这十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儿，李财主虽然被乞丐们抢了一次，田地也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但是第二年李财主就找到了官府给他作证田地是他的。

有官府作证之后，村子里的其他人们也不得不把田地还给李财主，李财主还把四叔抢走他粮食的事儿算在了王小他爹头上，他爹被官府毒打了一顿之后，李财主大发善心看在他给老李财主立过功德牌的份儿上只给王小家涨了一倍地租之后就放了王小他爹，王小还记得那天王小让爹拖着肿胀的屁股和带血的伤口跪着给李财主磕头，感谢李财主的不杀之恩。

围观的人们都一个劲儿的用凶狠的眼光和恶毒的口气咒骂着王小他爹，而李财主和他的傻儿子就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听着，不时还点点头。

对了，有一个人没有咒骂，就是那个孙瘸子，他在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大声和村子里其他人说：你们看，王小他爹多像我啊，简直和我一模一样！哈哈哈。

一顿毒打让王小他爹伤筋动骨了，但是为了赶快把钱还给李财主，他也不得不拖着带伤的身体赶紧种地，赶不上这阵儿季节今年就只能买了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孩儿了，王小他爹有骨气，他不想买闺女，他只能挺着种地。

就这样十一年过去了，王小他爹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作下终于没挺住，他倒下了。虽然王小的妹妹没有被卖，但是也比王小小时候还要瘦小。

这天躺在床上多日没有下地的王小他爹突然来了精神，他对着王小说想去地里看看。

王小背着他爹来到了他家的地里，王小看着他爹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很是担心。

“儿子啊，爹怕是有些熬不住了！”

“没事儿的爹，你还好，能好起来的。”

“爹现在啥样子爹知道，爹想看看这种了一辈子的地。今年我是看不到稻子收了，可爹有些放心不下啊！”

“爹，你放心。我能照顾好娘和弟弟妹妹的。”

“爹对你还是相信的，爹是放心不下欠着李财主他家的田租啊！我还没还完呢”

“爹，儿子能还完的，儿子有的是力气。总有一天能还完的”

“你能这么多我就放心多了”王小他爹伸出手，虚弱的抓起一捧黄土，他把黄土贴到自己的脸上，就这么揉擦着。

王小抓住他爹粗糙的大手，这双手曾经撑起来这一个家，撑起了王小的一切，可现在他看是变得有些凉了起来。

“儿子，你爹我最骄傲的就是能让李老财主把这块肥田交给我种，他还说的事在，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儿说的”王小他爹眼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我知道，爹你最厉害了”

“还是得说李老财主仁义，他还赏了我一头牛，只是我没养好，把牛养死了，你一定记得不能想你爹这样辜负了人家啊”

“我知道了，爹。”

“李老财主，他——他就是仁义”一声说罢，王小他爹得手就这么垂了下去，他就这样把最后一口气出在了这块他心心念念得土地上。

王小他爹得丧事儿办的很简单，因为家里面几乎拿不出什么余钱办的风风光光了。不得已，王小为了他爹能有一口薄皮儿棺材下葬几乎把村子里每一家每一户都磕了一遍头了。李财主没有余钱，王小他爹得好朋友也没有钱，平时被王小他爹接济得每一家都变得穷了起来，最后是孙瘸子拿出了几块存下来得门板帮着王小打了一口简单得棺材，帮着他把他爹放了进去。

孙瘸子站着，王小跪着看着折扣简单的不像样子得棺材。

“娃儿，你爹是个好人”

“我知道！”

“娃儿，你爹是个老实人”

“我知道”

“娃儿，你爹是个蠢人，和我一样得蠢人”

“叔，我——我知道”

“娃儿，你还小，别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