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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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风如同那让人琢磨不透的姑娘,还没来得及感受那让人心醉的金黄,便悄悄溜走,带来了银装素裹的寒冬。那玄风山倒也奇怪,山腰以下,全是皑皑白雪,好似那一团团的棉花,揉散在整个大地,而山腰之上,一片春意盎然,依然有绚丽盛开的花朵,那林间的清泉,欢快的流淌,一点也不觉冬的寒冷,林中也时不时传出数声如青铃般悦耳的鸟鸣。纪檀百无聊奈坐在大杏树下,身上穿着绸缎织成的轻罗,腰间束起一道天蓝色的束带,满头的秀发也被精心打理了一遍,领间毛绒绒的围领更加衬托出那张玲珑脸颊的清秀,然后伸出一只纤纤细手,微微挡住初生的阳光,随后无聊的摆弄着裙角。平常时候她是不会这样穿的,因为繁琐,而且不适合跑出去撒欢,而那一身粗布衣才是最舒服的搭配,为此母亲不少说教她整天像个野小子一样,没点作为姑娘的意识,而她总是做了个鬼脸,嬉笑跑开。所不是今日母亲说上乡姓陈那小子要来,打死她也不会穿成这样,不过最终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中,她才勉为其难的身着这一身绸缎。“死小子,待会你来看我不把你扔田里。”坐在树下百无聊赖的俏丽身影,碎碎念道,然后恶狠狠的掰断手中小臂粗的树干。听见外面传来“啪”的一声,伙房中正在做饭的王云顿时没好气说道“檀儿,给为娘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待会要懂礼貌,别一见面就把人家扔田里。”一旁帮衬的芽儿娘不由得轻声一笑。岁寒将至,能做工的地方基本已经关门休息,芽儿的娘也难得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拗不过王云的苦苦请求,变带着芽儿前来纪檀家帮衬着,如果这门亲事可以谈成的话,来年开春,芽儿娘也可以去上乡陈家做工,待遇也会改善不少。门缝里偷偷打量着门外那道俏丽身影的小小身躯,抿嘴偷偷笑着,她也是第一次看姐姐穿成这样,不过是真的好看,而今天的她,身上同样穿了一身新的漂亮小衣服。
大概十点左右,远方两道大的身影领着一道小的身影缓缓走来,两道大的身影手中接提着不少东西,有说有笑,而那道小的身影,手里面拿着一个精致小盒,有些局促不安的跟在其中一道大的身影后面。看到那远处走来的几道身影,一道俏丽的身形飞奔过去,脆生生喊道“爹爹”,因为坐着是在无趣,还不能随意走动,所以一看到远方走来的纪安,纪檀便再也坐不住了,朝着那道高大的身影飞奔而去。待到近前,结果父亲手中东西以后,纪檀这才打量着父亲身旁那一小一大的身形。“咳咳,姑娘家的不能矜持一点嘛”,纪安看着身旁那充满好奇眼光的女儿,抖了抖眼皮,假装微微不满道,随后转身对着身旁之人微微拱手道“小女天性如此,还望陈兄别见怪。”,“哪里,哪里,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如此”身旁的陈姓高大身影也赶紧拱手说道,然后略微打量过纪檀,眼中全是满意之色,再次拱手道“纪老弟,令爱真是天仙下凡一般,生得当真玲珑俊美。”随后扯了扯身旁的少年,使了个眼色,那正在悄悄打量着少女的少年脸一下通红,才赶忙躬身行礼道“见过姑……姑娘,小生陈……陈随安,”然后悄悄往父亲身后挪了挪。“你就是娘亲口中那个要娶我的陈家小子?细胳膊细腿的,打得过我不?”纪檀看着那身躯微微颤抖,低下通红小脸的少年,撇了撇嘴说道。“休要乱说,还不带着随安先去家里,陈兄,见谅,见谅。”纪安听罢女儿的话语,顿时知觉满头黑线,赶忙对着身旁男人说道,随后吩咐纪檀带着陈随安先行回家。
午饭过后,突然来了兴致的纪檀,对着父母等人行礼以后,突然间拉着一脸局促的陈随安,说是要带他去欣赏玄风山的绝美景色,而突然被心仪女孩拉住手,陈随安“啊”了一下,随后大脑空白,脸蛋瞬间通红。见女儿拉着那少年跑远以后,纪安等人才反应过来,随后纪安不得不再次对着身旁坐着的男子满脸歉意道“见谅,见谅,小女一向如此,一向如此,”说罢微微擦了一下额头。身旁的男人倒是不觉得有啥,爽朗的哈哈笑道“无妨,无妨,少年心性,这女娃我是越看越喜欢了。”随后一桌人都爽朗一笑,便随两个孩子玩去,一旁坐着的小小身躯此刻也安静的吃着饭菜。
玄风山,那山顶之处,纪檀可是没少过来祸祸,但都也不是来做什么宰个小动物,然后给烤了的事。因为这片山,在山下人眼中是有灵性的神山,每年祭祀,村长也会带领村民前往山下为此地神山山神修葺的神庙进行祭拜,耳融目染之下,纪檀也对神山有了些许敬畏之心。“太……太美了,我在上乡甚至桐州郡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地方,纪……纪檀,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陈随安此时已经被少女放开了手,一脸沉醉这美丽的景色中,甚至他还能微微感受道此处有学宫一年才开放一次的修炼阁中那让人心神宁静的气息。只见纪檀朝着那呆滞的少年扔去一个果子,一脸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陈小子,你是不是傻,姐姐我可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这里有啥还能是我不知道的”,随后白了一眼那傻傻的少年,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陈随安慌忙接到扔来的果子,目光不敢直视树上那坐着的俏丽身影,微微欠身道“那……那是自然。”然后看着手中散发芳香的果子,脸又一下红了。树上坐着的纪檀拍了拍纤细的小手,便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的站立在陈随安面前,弯着腰看着那脸通红一片,有些局促的少年只觉有些好笑道“好了,傻小子,姐姐我才不会像你那么迂腐,不知道你在学宫中学到了哪些本领,夫子那一套迂腐倒是学到了不少,过来,咱两练练手。”随后闪身一旁,对那有些迷茫的少年勾了勾手。“啊,好……好的,那你要小心了,学宫中的本领可是很厉害的。”随后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女,少年渐渐摆开架势,板板正正,一丝不苟。“喝,老牛顶撞。”只见那少女身影微微一矮,口中喊道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汇,迅速冲向少年,一把抱住他的腰部,打算给他来个旱地拔葱,因为这招纪檀总是用来对付村里的小子些,百试不爽,真正做到了一个唯手熟尔。“啊”,被突如其来的抱住,少年脸再次通红,明显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稳住身形,双腿摆开,身上散发出微弱光芒,手中浮现丝丝弱光,然后吞吞吐吐道“姑……姑娘,小生得罪了”。随后双手钳住少女的双手,微微发力,便和少女再次隔开了距离。“好呀,陈家小子,再来,这次看我不把你镇压。”看着身上微微发光的少年,少女反而越战越勇,十数个回合之后,一道俏丽的身形,稳如磐石一般坐在一道趴在地上的少年身上,手扯住少年的一只手臂,一脸得意道“那学宫中的夫子可真是迂腐,教你这些有啥用,还不是被我给镇压了,陈小子,你服了没。”身下的少年感受到身上传来的重量和手臂传来的疼痛,不由得另外一只手拍打地面,龇牙咧嘴喊道“服……服了,纪檀姑娘。要……断了,快松手。”,“那以后还娶我不?”少女再次得意道。“不……不敢了,姑娘。”陈随安感受到手臂传来的疼痛感,只能开口求饶。“叫姐姐,叫姐姐以后我就放开你。”压在少年身上的少女,略微松开一点力气开心道。“姐……姐姐”,被迫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女姐姐,陈随安心里是很不乐意的,但是功夫高也怕菜刀,陈随安就是这样情况,哪怕自己在学宫中学习了几年修行之术,奈何身上的少女怪力无比,自己所学在那怪力之下,丝毫用处没有。“哈哈哈哈哈,嗯嗯。”听到身下少年传出的声音,少女开心的放开了少年的手臂,然后体贴的将趴在地上的少年拉了起来,随后去溪边摘了一个金黄色的果子,递给正在揉捏手臂的少年“喏,这个果子我吃过,吃完以后便会觉得身上疼痛稍微少一些。”少年龇牙咧嘴接过果子,狠狠咬了一口。“还不服气?”看着少年的表情,少女顿时又来兴趣道。“没,没,纪檀姑……”少年赶紧慌乱解释道。“叫姐姐。”少女看着少年模样,继续逗道。“姐……姐。”。少年再次屈服。“哎”少女走过去,略微垫了垫脚尖摸了摸少年的头,开心回应道。随后两道洋溢着少年少女独有快乐的气息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朝山下走去。前面那道俏丽身影,开开心心,而后面那道身影,一脸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