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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母拉起罗萍，拿起红花油，两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出了501的大门，摸着黑漆漆的楼梯扶手，吃力的爬上天台。

一轮明月高悬夜空，皎洁，一尘不染，星光点点，天台种满瓜果蔬菜，简易棚旁边铁笼不时有夺夺啄食的噪音，若没有这些噪音，一定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你下次不要跟你爸犟，没什么好处。”罗母把罗萍放在床上，走到里屋看了看丈母娘有没有睡着，接着跑到门外打了一盆水来，小心的用毛巾打湿罗萍沾着血迹的衣服，待衣服湿透后，轻声道“忍着点，别吵醒你奶奶睡觉。”说完，猛地扯开沾满不知道是血迹还是番茄浓汁的睡衣，露出罗萍单薄的小衣来，浓密的汗水打湿小衣，少女咬着苍白的下唇，忍耐着。

“你也老大不小了，等高中读完，以后也找个人嫁了，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罗母想到老罗交代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我还要上大学，我学费自己解决。”罗萍嗫嚅张了张嘴。

“上学有什么用，你楼下那个程姐姐，最后上到硕博连读，不也一样，生孩子嫁人，你奶奶，不也一样，妈妈我大学生，不还是嫁给你爸爸。”罗母低声劝解道。

“刘经理，你觉得怎么样，我听说人还挺好的。”

“刘经理啊。“罗萍想着小黄毛，嘴角一勾，眼睛眯成一条缝”人还挺好的。”

“喜欢么？”罗母看着女儿的表情，想到不排斥，那就是好兆头。

“不讨厌。”罗萍皱了皱眉头，红花油刺鼻的味道，伤口辣辣的，冷汗从额头一下子冒了出来。

“那。。。”罗母顿了几秒，一句话在嘴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舌头打了结。

“妈，你怎么了？”罗萍转头看着皱着眉头的罗母，仔细摸了摸罗母的额头和身上被皮带抽得肿胀的鞭痕“伤口，还疼。。。”

“你也老大不小了，遇到不讨厌的人很难得，你爸让你陪刘经理去过夜，到时候活鸡店就可以不用撤出市场了。。。”

“么？”罗萍后半截的还没说完，喉头就被堵住，她怎么不懂，只是没想到最后是父母需要，伤口辣的疼的不行，心越来越凉，就像这天上的月亮，冷的清淡，遥不可及。

第二天一大早，打扮一新的罗萍，盖着厚厚的粉底，出现在刘明幸福一里203的家门口，笑容明媚，眼神冰冷。

“罗萍，这么早，吃饭了没？”刘明吸了吸鼻子新衣服的味，窜满鼻腔，看着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罗萍道“吃什么？我看下冰箱，还有两个卤鸡腿，牛奶要吧，多喝有营养。”刘明把鸡腿放在微波炉转了一分半，牛奶热了二十秒，倒了两杯滚烫的牛奶，放在茶几上。

“穿这么好看，出去玩啊？”刘明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对一次性手套，抓起一只鸡腿放在罗萍面前“斯斯文文的，可不像你平时饿死鬼投胎，怎么跟我装淑女，好了，快吃吧，吃完我还要上班呢。”

罗萍抓住鸡腿，低着头，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滴落，啪的在茶几上留下一个水洼。

“怎么了，这就感动了，今年感动中国的奖颁给我了？”刘明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眼前落泪的少女，眼睛瞥到对方脖子上擦伤的青紫，脸色一变，抓住女孩的肩膀道“谁打了你了，老子弄死他！”

女孩一缩肩膀，躲闪着抓来的手臂，听到小黄毛的话，抬起头，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张开双臂扑进对方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别哭啊，谁啊，谁打你的，走，带我去，我弄死他！”刘明双手举得高高的，少女的蓓蕾顶住他的胸膛，身体往后一靠，差点一不小心坐到地上，连忙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别哭了，跟个扎眼的小塑料袋一样，漏的到处都是。”

“你才是塑料袋呢。”少女噗嗤一笑，恢复了平时的朝气，油腻的鸡腿噌的新衣服到处都是。

“讲讲呗，怎么回事？”刘明递了张纸巾给女孩，示意对方擦擦手上的油渍，然后拿起热乎的牛奶，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