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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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极北之地的极寒之处,魁梧大汉站如巨松,眼神炯炯且有蓝光流转,他一动不动地望向南方,其肩膀之上娇媚小女子慵懒地似在假寐。娇媚之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只鸟撑不了多久的,毕竟现在的她不是当年的她,你就是可怜那些枉死的人,但是那些人死了也就死了,就像这里的雪花一样,是命。然而命数是要看因果的,是随风漫舞的命,是躺平晒太阳的命,是让人踩在脚下的命,是在无人问津处慢慢融化的命,还是雪崩爆发的命,其实都是雪花自找的。雪崩之下的不是雪花,是罪孽,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他们的命是烂命,是贱命。所以老玄啊,你不要可怜他们,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因为他们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娇媚小女子口中的‘老玄’便是魁梧大汉。此时的魁梧大汉依旧默不作声地望着南方。
金陵城高空,与‘天矛’对峙的项南,渐有败退之象。当项荣的气息突然出现在金陵城高空,出现在‘绝对领域’不远处的时候,化身为鸟的项南便第一时间感知到了,于是他知道扭转战局的时刻到了,他满眼的兴奋之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而他自己也即将坚持不住了。他心有不甘,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一直没有动手,于是他强提一口气锁定‘父亲’的气息,结果他惊骇地发现,‘父亲’的气息处在爆发的边缘、随时准备着全力一击,此刻的‘父亲’锋芒毕露。但是他又不解地发现,‘父亲’的气息所针对的并非‘天矛’,‘父亲’的目光所至,另在他处。他寻着‘父亲’的气息所指,顺着‘父亲’目光的方向,终于发现了疤脸男。一个无声无息、身上没有一丝修为波动、形同透明人的疤脸中年人。
项南终于发现了疤脸男,疤脸男更知道项南发现了自己,一副你终于发现我了的表情,于是疤脸男朝项南笑了笑,只是单纯地显露此刻心情地笑了笑,可项南却如遭雷击,心神巨震,本就在苦苦硬撑的他,再也抗衡不了‘天矛’了,瞬间便被‘天矛’的强大气息所包裹。附在‘天矛’之上的蓝色‘地盾’第一时间便死死定住了项南,巨大冰锥则开始撕裂着巨大火鸟的身体。一声悲鸣响彻长空,其声震碎了天边的最后一片云;其鸣凄凉哀怨,像冬夜寒窗下低泣的婴孩,孱弱的孤魂拼着最后的气力向人间发出最苍白的告白。他(她)早已停止了挣扎,一呼一吸间,便将是永恒。
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一个正在池塘边观看莲花的中年‘老’和尚,宝相庄严,面带微笑。他似是对着莲花说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风不知所起,吹动着莲叶,吹羞了莲花,吹来了一个笑容可掬、大腹便便的胖和尚。胖和尚笑眯眯地对着中年‘老’和尚道:“那个人出现了啊!我还是去一趟吧!”中年‘老’和尚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声音充满慈祥地道:“他已经轮回了九十八次了,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轮回,若这次再无缘那个境界,则他便彻底无望那个境界了。缘起缘灭,皆有定数,你也不要过多干涉了。”风不知所往,送走了莲花的阵阵清香,也送走了笑容可掬的胖和尚。
金陵城高空,当巨大火鸟被巨大冰锥彻底压制住,哀鸣之声响彻长空天际、项南命悬一线的时候,项荣再也顾不得疤脸男了,他要全力解救项南。项荣正欲出手时,便看到疤脸男朝着巨大冰锥挥一挥衣袖,接着他便突然感到一股不属于人间的法则之力席卷而来,尚未接触,便有窒息之感,仓促之下,项荣以最快的速度远离法则之力。还好法则之力针对的并不是项荣,当项荣稳住心神,再看巨大冰锥时,巨大冰锥正在快速解体、崩溃、消碎,直至彻底消失。看似漫长,实则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