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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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好久不见啊!”莫淇将天下随意地扔到地上,激动地搂住莫汐,嘴里还喃喃说道:“我的妹妹依旧如此美丽动人啊!”
“快放开我……”听到莫淇这样的话,莫汐不禁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莫淇,别搂啦,咱们喝酒去吧。”一直在旁边忍耐着的天下,酒瘾开始犯了。
“看到你这么健康,我也就放心了。”莫淇完全无视了天下,继续紧紧搂着莫汐不肯放手。
回想起小时候,由于莫汐身上的特殊能力,常常遭受伤害。而作为兄长的莫淇却无法保护好妹妹,这让他深感自己的无能。于是,为了能更有力地守护她,莫淇决然地主动要求接受家族中最残酷的考验——获取灵力的考验。在这个考验过程中,充满了煎熬和痛苦,许多人都无法坚持下去,最终丢掉了性命。好在,莫淇凭借着对妹妹的深深执念,成功地挺过了考验。那一年,他才仅仅十四岁,却承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巨大痛苦。
“啰嗦。”莫汐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她知道莫淇对她的宠溺,也明白他为了她所经历的种种考验,这些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这次回来做什么?”她轻声问道。
“明天有一个座谈会邀请我参加呢。”莫淇嘴角含笑回答道。
“哦!”得知他此次归来并非单纯为了见自己,莫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感。
“其实呀,最重要的还是能够回来见见我这位可爱迷人的妹妹啦。”莫淇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充满宠溺地轻抚着她的秀发,并感叹道:“放松下来后真是好想畅饮一番美酒啊。”
“死酒鬼。”莫汐翻起白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莫淇,把酒带来。”听闻此言,天下那颗期待已久的心早已按捺不住。
此时正值三月,气候变幻无常,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间便被乌云笼罩,片刻之后,细密的小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苏亦芳静静地站在正厅的门口,目光凝视着一对儿女,本应感到欣喜,但一想到他们即将在不久的将来与人界渐行渐远,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让她双腿发软,最终不得不伸手扶住门框以稳住身体。
“太太,您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一旁的右姨见状,关切地问道。
苏亦芳努力克制住内心的不安,摇了摇头:“没事……右姨,老师快到了,你去让莫汐准备一下吧。”
尽管她试图表现得镇定自若,但右姨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要不我扶您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还好。”苏亦芳轻声道。
见苏亦芳如此坚持,右姨也不再强求,转身沿着抄手走廊朝着莫汐的房间走去。
“小姐,老师就要到了,请您赶紧准备一下。”右姨走到他们前轻声说道。
莫汐却露出一脸哀求的神情:“右姨,我能不能请个假啊?”
右姨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严厉了许多:“小姐!”仅仅两个字,却充满了威严。
莫汐明白,右姨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她只好乖乖地回答:“是!我马上准备。”说完,莫汐默默地走进房间更换衣服。
“咋呢?”莫淇好奇地问道。
“武术老师过来给小姐上课。”右姨微笑着回答道。
“诶,挺不错的嘛!”莫淇兴奋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接着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倒座房那里不一样了。原来是被改造成了健身房啊!”
右姨轻轻一笑,解释道:“是的,太太特意请来了人将那里装修成了健身房,就是为了让小姐能够更好地学习武术。少爷,喝酒还是留着晚上再喝。”
莫淇挠了挠头,“本来还想着能喝上一杯美酒解解馋呢。”不过既然要等到晚上才能喝酒,他也只好无奈地接受现实。他故意拖长声音回答道:“是~”
“天下,只能忍到今晚了!”
“哼!”天下轻哼一声,在这样的天气里,他自然无法像往常那样四处乱跑,只好走向健身房去看看莫汐的练习情况。
——
雨后的夜晚略带凉意,毕竟现在仍处于初春时节。天空异常晴朗,繁星仿佛格外积极地闪耀着,照亮了整个大地。如此美丽的夜空实属罕见。
“天下,谢谢你!“莫淇一边往天下面前的小酒杯里斟满酒,一边说道。
“干杯!“天下心里明白莫淇的意思,无外乎是感谢自己照顾他的妹妹,并确保她的安全等等。
这些话天下早已听腻了。
天下轻轻抿了一口,眼睛放光地将整杯酒一饮而尽,“真是好酒啊!再来一杯!“
莫淇才刚喝完一杯,天下却已经连饮三杯,显然它的酒瘾被压抑得太久了。
“你身上落下的毛病,都痊愈了吧?”待天下几杯酒下肚之后,他开口问道。
“早就没事了。”莫淇笑着回答道。
莫淇当初考验成功后,由于灵力过于强大,身体遭受了强烈的反噬,情况一度十分危急,甚至差点波及到莫汐。他只好请求族人们将他封印在庭院中的鱼缸里。幸运的是,鱼缸内蕴含的能量,能使得他的反噬状况日渐好转。一年过去了,正当族人们还在犹豫是否要将他解封出来的时候,莫汐在一次偶然间发动了灵力,将他从鱼缸中解封了出来。然而,那时的他身体仍然较为虚弱,而莫汐只要一有时间待在家里,就会默默地陪伴在他身旁。
就在莫汐八岁那年,天下来到了莫家。莫淇的身体慢慢康复,莫汐的灵力也逐渐趋于稳定。众人皆知天下实力非凡,但对于它的背景却是一无所知。因为它对自己的过往守口如瓶,更不允许他人过问。
天下放下手中的酒杯,表情凝重地注视着莫淇,沉声道:“你,是不是噬魂了。”
莫淇微微一怔,随即拉起衣袖,将前臂展现在天下面前,无奈道:“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啊。这是大学教授印记,可不知为何,这黑印越来越大了。”
莫淇前臂上从手掌到手肘的部位,全都被黑印一圈又一圈地紧紧包围着!“回来之前,这黑印还只有手腕那么大。”他皱起眉头说道。
“看来是受到家里能量的影响。”天下将爪子轻轻搭在他前臂的黑印上,若有所思地说:“幸好你自身的灵力足够强大,否则早就被它反噬了。”
莫淇听后,还是有些担忧:“问题应该不大吧?”
“找莫汐把它封印了就行。”天下跳下椅子,准备行动。
“太晚了,明天再说吧。”莫淇连忙阻止。
“不行!家里的能量足以让它一晚上就长大不少,必须以防后患,立刻去找莫汐!”天下态度坚决,说完便打开门,如离弦之箭般朝莫汐的房间飞奔而去。
莫淇根本来不及劝阻,只能紧跟其后。
由于速度过快,天下直接把门撞开,一个箭步跃上莫汐的床,用前爪使劲拍打她的脸,嘴里还喊着:“起来,懒猪,快起来!”跟进来的莫淇看到天下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的妹妹,心中不禁一阵疼痛,连忙说道:“天下,别这样,会吓到她的,不要再吵她睡觉了。”
可莫汐已经被吵醒,她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一脸阴沉地用左手紧紧捏住天下后脖颈上的肉,并低沉地发出怒吼:“你这只死野兽给我立刻马上滚出这里!”
话音未落,她便随手用力一挥,将天下直接扔到了床下,又看到床边还站着一个人,她抬头望去,恰好看见莫淇神色慌张地站在那里,她没好气儿地质问道:“你站在这儿干嘛呢?”
“不……那个……妹妹,抱歉打扰你睡觉了……那个……”面对正在气头上的妹妹,莫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赶紧给我清醒过来!”刚刚被扔到地上的天下突然跳了起来,并一头撞在了莫汐的下巴上,“这回总该清醒了吧?”
莫汐气得攥紧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朝天下挥舞过去似的。
“你看看这个。”天下示意莫淇把手臂伸出来给莫汐看,莫汐定睛一看,瞬间焦急万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淇则一脸尬笑地看着她。“你呀,又做烂好人啊。”莫汐见状,已然猜到事情的大概经过八九不离十了。
“还是妹妹最了解我啊。”莫淇略带自豪地说道。
她下了床,轻盈地走到蓝色斜挎包那儿,伸手在包里摸索着,片刻后取出一枚绿色图钉出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图钉,眼神有些复杂。“坐下。”
“妹妹的图钉颜色越来越丰富了啊。”莫淇轻轻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
“要你管。”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很显然,她还在为莫淇的事情生气。“怎么弄的?”
“是怎么弄得呢?”他故意疑惑地抬起四十五度的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这个白痴……算了,反正等下就知道。】莫汐在心里暗暗骂道,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轻声念起咒语:“愿吾唤起君身封印……”
她右手紧紧握着图钉,左手则轻轻放在莫淇的左手手背上。她的动作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伤害到他似的。“会有点疼哦。”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