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闯衙门逸笙擒瑞雪,偷玉匙黛微灌蔡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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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黛微听到殷州,不动声色地又给蔡顽倒酒,问道:“殷州也缺粮食了吗?咱们有多少粮食可以卖给他们?”蔡顽趴在桌上痴道:“不行了不能再喝了。”黛微又强给他灌进去几杯,蔡顽终于醉得不省人事。黛微心喜道:“这么容易就灌醉了。”隔着门窗,两个下人的身影在门外站立着,从正门出肯定是不行,黛微遂去开窗。
“这么高!”正无奈间,黛微突然看见刘辰几人经过楼下,黛微喜出望外,情急之下连忙将一个酒杯扔出窗去。刘辰等人被酒杯惊到,忙向上看去,黛微正向他们招手。刘辰大喜,说道:“是大姐!苗娃,快去叫二姐三姐,大姐肯定是想让咱们救她!”常大问道:“怎么救?”刘辰说道:“赶紧去找些棉布稻草铺在地上,我们从底下接着大姐,让大姐跳下来。”
三人找齐了稻草,刘辰和常大双臂环扣站在窗下,常大担忧道:“就咱们两个行吗?要不然等另外两个姐来。”刘辰看向黛微说道:“大姐不一定等得了,咱们先准备着。”黛微站在窗边,看着刘辰和常大已经摆好了架势,心中仍有顾虑,突然门外小厮喊道:“少爷您睡了吗?”黛微连忙关好窗户,走到门边,开门道:“大人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我们正准备睡。”说完便去扶蔡顽上床。
蔡顽满脸红晕,嘴中嘟囔不停,黛微伸手去解蔡顽的衣服,偶然间竟摸到蔡顽腰间有一串钥匙,看那小厮还在门口观望,黛微嗔道:“你还看,信不信我明天告诉你家大人,把你眼珠子挖下来。”那小厮羞怯地连忙关上门。黛微摘下钥匙,又顺手拿走了蔡顽腰间的玉佩。走到窗前,见逸笙、逸诗也来了,黛微终于鼓起勇气,一跃跳了下去。
底下的人慌忙伸手去接,原本排好的阵列瞬间乱作一团,说来也巧,黛微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刘辰身上,两人一并倒在稻草垛上。黛微蜷缩着身子,紧闭着双眼,头深深地埋进刘辰胸前,刘辰只觉得晕乎乎软绵绵的,又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飘散的头发起伏在他的脸上,刘辰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
众人连忙将二人扶起,黛微颤颤悠悠地站稳身形,问刘辰道:“对不起,你没事吧?”刘辰强忍着疼痛说道:“没事,一点也不疼。”黛微说道:“快走。”一行人匆忙逃离了现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七人找了个僻静处藏身,逸诗问黛微道:“你没事吧?他没欺负你吧?”黛微说道:“没事,他还不如董豪胤呢,被我几杯酒就灌倒了。”逸诗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喝酒吗?怎么这么厉害?”“之前确实不会喝,可能还是因为那次的缘故,变得能喝了。”刘辰自责道:“对不起大姐,都怪我们。”黛微笑道:“没事,不怨你们。幸好有你们,不然我今晚还真不好跑呢,你们怎么会在那?”刘辰回道:“我们一直都在附近等你们,一直没走。”逸笙说道:“你让我们两个去找他们,结果他们就在月满阁门口。我们几个汇合后就一直在附近,想着等你出来的时候没准能接应你,果然让我们碰上了。”
黛微点头道:“嗯,多谢你们了。”逸诗问道:“粮债的事打听到了吗?”黛微拿出钥匙和玉佩,说道:“他们要把粮食卖到殷州去,衙门里有很多粮食,他们还骗朝廷说今年嘉州闹蝗灾,又向朝廷要了赈灾粮。”逸诗问道:“哪来的钥匙和玉佩?”黛微回道:“从那个人身上翻到的。”“这是哪的钥匙?”“不知道,我只是想着或许有用,就拿回来了。”逸笙问道:“那这个玉佩呢?”黛微回道:“也是他的玉佩,我看着挺值钱的也顺手拿过来了。”
逸笙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把粮食卖到殷州去?这城里城外的还有这么多人挨饿。”逸诗说道:“肯定是为了赚钱呗,欺上压下,这帮贪官污吏,都该死!”黛微回道:“他们背后有董将军撑腰。”逸诗说道:“怕什么,干脆咱们今晚就去劫粮,把粮食都发给百姓,反正那个狗将军也不在。”逸笙拦道:“不行,你以为狗将军不在衙门里就没人了吗,就凭咱们几个去不是自投罗网?”
黛微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可能,不如咱们就去衙门。”逸诗冲逸笙得意道:“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大姐也支持我。”黛微故作生气地噘了一下嘴,说道:“不是去劫粮,咱们可以先去衙门里躲着。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已经出不了城了,明天肯定还会被通缉。到时候满城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抓我们,还不如躲进衙门里安全。”逸笙叹道:“黛微,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是认真的吗?才出狼口又入虎穴!”黛微回道:“先去看看,不行再跑嘛,反正已经这样了,咱们也没地去。去衙门里没准还能发现些新情况,你们觉得呢?”
逸诗激动道:“我支持!”刘辰说道:“我也支持,大姐去哪我们就去哪。”黛微冲刘辰嗔道:“不要叫我大姐,显得我好老似的,我还没答应做你们大姐呢。”常大说道:“可你白天已经说了我们是你弟弟,不能不认账。”苗娃求道:“大姐,你就收下我们吧,我们一定听话再也不惹事了。”逸诗说道:“没事大姐,就收下他们吧。不然到时候他们再惹出事来,你不还得去管。”黛微疑惑地看着逸诗问道:“你也不要叫我大姐!你居然帮着他们说话,你不是最烦他们的吗?”逸诗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做人要大度,我已经不生气了。”
黛微又问逸笙道:“怎么办?”逸笙说道:“我是没意见,不过你刚才说要去衙门,带着他们会不会不安全。”苗娃说道:“安全!我们不会拖你们后腿的。”刘辰说道:“姐,我们已经决心跟你一辈子了,就算你不答应,我们还会一直跟着你。”黛微无奈叹道:“唉!随你们便吧。”逸笙说道:“那咱们就一起去,舍命陪君子。不过这么多人,衙门里也不好躲啊。”逸诗说道:“没事,衙门肯定大着呢,躲七个人算什么。先去看看嘛,万一衙门里没人呢。”
小心地躲过巡夜的人,七人摸黑来到衙门前,先围着院墙转了几圈,终于寻得个薄弱处。黛微说道:“我们三个先进去,你们四个在外面望风。”逸诗说道:“还是我们两个去,你武功不行别冒险。”刘辰说道:“不如让我去吧,我虽然没学过武功,但我打架也挺厉害的。”苗娃附和道:“对!老大很厉害的,打架从来没输过!”刘辰说道:“以后不要叫我老大了,黛微姐才是老大。”苗娃问道:“那叫你什么?”刘辰说道:“就叫大哥。”苗娃回道:“行,大哥。”逸诗说道:“那就咱们三个去。”黛微只得留下。
逸诗三人悄无声息地翻进衙门里,搜寻了一番,硕大的衙门却没有几个人,只是后院有几处灯火,还有几个巡夜的人。三人不敢往后去,便只在前院摸索,终于找到个有亮光的屋子。三人躲在屋下,听到屋内静静的只有翻书的声音,刘辰舔湿手指把窗户戳破个洞,猫眼看了看,说道:“只有一个人,趴在那看书呢。”逸诗问道:“怎么办?”逸笙说道:“先把他捉了问些情报出来。”逸诗说道:“我来敲门,你们在旁边躲着。”逸诗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人顿感惊讶,跑到门边问道:“谁?”逸诗回道:“奉蔡大人急命,有事前来相询。”那人忙开了门,看见逸诗问道:“姑娘辛苦了,蔡大人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