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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地問道：「如果這樣，幹麻還要把孩子送走？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爸爸道：「一定是覺得那樣的做法比較有利才會那樣做啊，你林嬸不是說了嗎？怕小地方阻礙了孩子未來的出路。可惜你婉婉姊姊根本無法理解她媽媽覺得有利的部分。就像是生病了，孩子不吃苦藥，但父母覺得吃了病才會好，那麼不論如何，都會讓孩子吃下去的。」

我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道：「照你這樣的說法，大家都是為了更好，又為什麼不跟小孩解釋清楚呢？」

爸爸無奈地笑了笑：「對，你說的是沒錯，假如解釋清楚就能化解紛爭，早就世界和平了。問題就是認知到的觀點不同啊。」我想也是。每個人看事情的觀念跟目的都不一樣，但我實在是無法明白：明明都是為了要更好，為什麼最後卻變得不好，這一點道理也無。

爸爸繼續道：「做不做某件事，只是每個人的眼界和考量點不一樣罷了。即使都做了自己認為最全盤的考量，有時候也還是沒有全對，對吧？就像你小時候牙痛，要帶你去看牙醫像是要帶你去殺頭一樣，那時你會覺得去看牙是對的嗎？」

爸爸的是非哲學論，衝擊著我的思維。連我牙痛、吃藥他都拿出來說道了。我不禁懷疑：對錯、善惡之間是否能有一個標準答案呢？有時候看似好的事情，偏偏也還是有搞砸的一刻，如果是非對錯能簡單一點的話，這個世界是否會變得好理解多了？

回到床上，我一面在思考這個人生問題—什麼對？什麼錯？

就像婉婉的媽媽愛她，但是她回家看媽媽弟弟卻被媽媽罵，也許對婉婉而言是對的事物，在她媽媽的觀點中錯了，她們才會有這樣的衝突吧。

又好比婉婉想要她父母離婚的想法，她覺得父母離婚才對，但她父母可能覺得不對，所以沒離，但他們在一起還是在繼續吵架，對婉婉來說，吵來吵去的夫妻不對，但林叔叔跟林嬸繼續吵還是又沒離婚，以這個推論來看，難道不離婚在一起吵架才對？

我的天哪！這對我而言實在是太複雜了。我試圖抽絲剝繭地理出一點頭緒，結果睡神降臨，直接帶我去找周公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