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逃犯、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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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车厢里,阿诺维克和莱特宁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许久,莱特宁忽然发话:“我们这是在往北走,不是回国都的方向。”
“你以为我想把你抓回去换赏金吗?”阿诺维克说。莱特宁抬眼看着阿诺维克,那眼神是在说“是”。
“我要是想领赏,”阿诺维克说,“当时就把你杀了,因为你的通缉令上,死和活标着相同的价码。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敢回首都格洛利亚,因为我自己也被通缉了。”
阿诺维克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张纸,一张是瑞沃斯的通缉令,另一张则是自己的通缉令。
“我现在大概能确定,”阿诺维克接着说,“我们三个是接受了相同的任务,又在同一时间被通缉的。”
“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也是去弗罗斯特王国接莱恩殿下回国的?”莱特宁问。
“你仔细回想一下,”阿诺维克说,“你应该是第一个应召入殿的,瑞沃斯则是第二个,我是第三个。我进去之前看到你和瑞沃斯出来。如果我们的任务都一样,皇帝告诉你的,应该是这个任务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一旦发现泄密者就立即把他处死。”
“是,但当天晚上瑞沃斯就找到了我。”莱特宁说。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阿诺维克接着说,“他企图杀死你,实际上是在履行职责,毕竟你相当于是泄密者。而我比你们晚走了一天,通缉令就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
“陛下为什么要逮捕我们?”莱特宁问道。
“其实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阿诺维克说,“不管是谁执行这项任务,都必死无疑。我们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被皇帝看中了而已。你想必知道莱恩殿下为何会在弗罗斯特吧。”
“这我知道,”莱特宁点头,“三年前格洛陵帝国在与弗罗斯特王国的战争中战败,战后和约条款之一就是派皇储莱恩到弗罗斯特王国做三年人质。”
“但是战后第二年老皇帝就去世了,”阿诺维克补充道,“于是莱恩同父异母的弟弟霍尔就即位了。你觉得,三年期限到了,霍尔会把自己的哥哥接回来吗?”
“可是如果不接回来,”莱特宁说,“太阳神教会会责罚他的,这毕竟有违伦理。”
“所以霍尔想了这个点子!”阿诺维克忽然咬牙切齿地说,“他表面上派我们三个出去迎接莱恩,实际上是想要我们自相残杀!而且为了铲除后患,同时发布了通缉令。这样他就能保证莱恩殿下绝对不会回来,同时对教会也好交代。”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莱特宁问道。
“怎么办?”阿诺维克捂着脸叹息,“还能怎么办,我们现在都是逃犯了。”
两人无语。又过了一会儿,火车到站。打开车门,站牌上赫然写着“永冬岭站”几个大字。青黑的山岭覆盖着冰雪,绵延到天际。
“这已经是帝国最北方的车站了,”阿诺维克说,“帝国输了战争,却保住了永冬岭。再往北就是弗罗斯特王国了。”
“我们要去哪?”莱特宁问。
“去弗罗斯特王国。”阿诺维克说,“既然皇帝预料我们不可能接到莱恩殿下,我们就把他接回来,吓他一跳。”
“可是,弗罗斯特王国会让我们入境吗?”莱特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