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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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BJ的天儿昼夜温差还是比较大,节假日里BJ深夜的街头上依旧是人头攒动,热闹欢笑声震天响,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幸福的笑容,狂欢这场来之不易的节假日。
江软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街头,显着是那么格格不入,她感受不到这份热闹,也感受不到恋人或家人之间的幸福。
她拖着行李箱在街头上漫无目的游荡,眼泪不争气地慢慢流出,模糊了双眼。伤心吗,也不算自己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更多觉得是心酸与心口莫有来的一阵有一阵闷闷地刺痛。
一路上拒绝好多出租车司机师傅,实在是走不动路,江软才随手拦住车回到了酒店。
出租车上的打表计时器一直不停闪烁,换作平日江软一定会心疼的要命,可现在她没有力气去关注这些,到达目的地后收费43,江软递过去45的纸币——她手机银行钱花的差不多了。
司机师傅有些诧异,慌忙翻找一顿抱歉地和江软说:“哎呦你说说我这我准备的零钱都用完了,小姑娘你大方点嘛四十五就行了。”
这人真有意思,你大方点四十得了。江软面无表情想,但到底也没和师傅再讲价,坐车的时候她注意到车内摆件是司机师傅的四口之家,他似乎格外喜欢他的女儿,照相的时候女儿的位置是靠近自己,车内唯一一张单人照片也是女儿的。
人生在世,为了这碎银几两来回奔波,只为了养家糊口,谁都不容易,可为什么,谁都过的比自己幸福,江软沮丧地想着。
江软没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他四十五就下车,他很爱他的家庭,所以我愿意多付这两元。
江软拿好行李箱,在服务员姐姐的指引下回到小小的酒店房间。江软随意扔了行李,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
和自己料想的应该一样,他就是为自己高中时期的女孩子在一起和自己谈恋爱来刺激人家女孩,真恶心。
玩弄一个女孩的感情来作秀讨别的女孩的欢心,他是怎么变得这么坏的呀,明明以前也是一个风光霁月的男孩啊,人真的怎么会成长到现在谁都不认识谁的模样呢。江软不理解,望着天花板,想哭,但哭不出来。想死,但觉得该死的是那个渣男。
29个小时的站票,江软在人挤人无处下脚的火车硬生生站到北京西站,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腿都不会打弯儿扶着行李箱一步一步慢慢活动走着。等到好不容易打到车又在路上堵车堵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李智宸的学校。
李智宸算是捡漏上个好的双一流大学,但专业好不到那里去。江软拖着行李箱在学校门口,感叹于学校建筑这般的气势恢宏,惊讶于BJ这座都市街头的繁华,羡慕于来来往往学生们脸上自信明媚的笑容。
江软在树荫下给李智宸打视频电话。这个点来看,李智宸应该开完会了。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里面的背景似乎是某个景区,人声鼎沸嘈杂,且信号不太好。
“你在哪儿呢?”江软捶捶腿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在开会中吗。”
“早就开完会了,软软。我这边来了外地的朋友,非要我陪着他们去逛一下这边的景区,我们一行很多人呢。”
李智宸把手机摄像头翻转,给江软看自己这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游玩队伍。人很多,但是江软眼尖发现几个男生的表情不太对劲,笑得很奇怪。像是一种…玩味。还有几个男生女生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某个位置,但李智宸没给他看。
“你在哪里呢,也出来玩儿了嘛?现在好热啊,人挤人的软软你在外面一定要做好防晒知道吗。”
视频里的李智宸信誓旦旦,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客为主问江软。江软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她猜的出来这个同学不一般,毕竟能让一个重度宅男放弃窝在宿舍里舒舒服服打游戏的机会,心甘情愿顶着大太阳陪玩儿,可见其重要程度是不一般的。
江软深吸一口气,看似平静但仔细听下来她微微颤抖嗓音甚至带了一点哽咽,去问李智宸:
“你们现在在那里玩儿,你能不能给我发个位置图?”
“哎呦,软软你怎么撒娇查岗了呀,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不会骗你的。我们等一下逛完这个景区要去博物馆,十几人呢,你不用担心我跑丢的。”李智宸像是信号不好一样,岔开话题絮絮叨叨说着。
“你把地址发过来。”
“什么?!”
江软看着视频里李智宸一瞬间的慌忙但又很快镇定下来的表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去,哎呀给你给你。软软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粘我呀…”李智宸唠唠叨叨把位置图发给江软,因为江软三番五次的盘问,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甚至问江软需不需要开位置共享。
“不必,”江软点开手机导航,眼眶微微泛红但还算平静直视李智宸的眼睛,“我到BJ了,你们慢慢玩儿,我先去这个博物馆门口等你。”
看着视频里李智宸一脸慌忙无措,手忙脚乱的样子,他身边的人隐隐约约还传来,“我靠”“宸哥你惹大麻烦了。”等等话语,江软深吸口气无力地握了握手,挂断电话。李智宸,我求求你真的别让我失望。
江软坐着网约车,来到博物馆门口。其实这个博物馆平日里算冷门的了,但节假日人们虽然去不到热门的地方,但秉持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去这些相对冷门小众的地方。
人还是蛮多的,江软在门口一小块空地站着,随手拍下自己的方位旁边的标志性建筑物发给李智宸。
李智宸半天才回复了好,江软也不在乎。就一直静静蹲在那里,门口有很多黄牛问江软需不需要导游解说或者是门票,江软都摇头拒绝。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江软才看到李智宸来。
李智宸见到江软第一眼,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心虚。他不敢直视江软的眼睛,伸手去拿江软的行李箱,开口有些埋怨地说:
“哎呀软软,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来BJ,我得做好准备呢,你这突然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怎么能让你舒舒服服来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