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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穷!穷的一贫如洗

作品:《 鱼跃春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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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在公鸡的鸣叫声中拉开了帷幕。历志丽早早起床,但一直没有走出房间,直到江大川扛着锄头,带着大黄狗去了田间,她才打开了屋门。

她第一次一个人面对这个院子,仔细的打量着。

院子里堆满了柴草和树枝,之前江大川锯的木头已经不见了,留下的都是些边角料,随意堆放在墙角。

在边角料侧面的屋檐下,是一个泥砖砌成的灶台,灶台的另一端,立着一个不高的烟囱,因为常年使用,灶台,烟囱,连带旁边的墙面,屋檐都被熏成了黑色和褐色。一口大锅架在灶台上,随意扣放的锅盖上一层厚厚的灰。

她打开堂屋门,正面的墙上贴着一张毛主席画像。画像已经发黄,边角有些破旧,画像下除了一张破烂的方桌,2条马凳,什么都没有。方桌上放置着没有清理的碗筷,几只苍蝇在碗筷中穿梭。

堂屋的一侧有两个房间,历志丽推开了后屋的门,打开房门的瞬间,两只老鼠从窗沿边快速溜了出去,她看到,窗沿下摊放着三麻袋稻谷,最下面的麻袋已经被老鼠咬了个破洞,谷子从破洞里漏出一大滩。

正对门的一角放着一个破旧的手摇风车,风车舱体的破洞处用几条木条钉着,出粮口已经残缺了一块,手摇把手因为长期使用已经磨得非常光滑,这应该是上辈人留给江大川的大件了。

另外一墙角随意堆放着秋收回来的红薯和老玉米,破旧的箩筐里有半筐花生和一个南瓜。因为粮食还有一定的水分,整个房间充满了谷物薯类发酵的酸味和霉臭味。眼前的这些应该是江大川所有的吃食。

历志丽关上房门,走到另外一间门口。她猜想到,这应该是江大川的房间,她伸手想去推门,但是,她迟疑了一下,将手缩了回来,离开了堂屋。

历志丽看完这个院子,心里只有一个字:穷!穷的一贫如洗。除了三间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瓦屋,江大川什么都没有。

历志丽在江大川的院子里住了3天了,刚开始,她每天都渴望着大姐能来接她回家,可是大姐并没有来。她偷偷去了托儿所去看睿睿,没有看到睿睿的身影,失望的回到了江家院子。

历志丽想着不行就自己回去,但是她又挣扎起来,她不想就这样跪着回去,回去以后怎么面对她内心的落差。每天她都思考,哪里才是她真正能呆得下去的归宿?

一个农民长期住在姐姐家里无所事事,是长久之计吗?两个不同阶层的人住在一起,大家都能相互接受和认同吗?她拿什么来生存,一直寄生在姐姐家吗?她以后该怎么生活?

她好像明白,大姐的家她真的彻底回不去了,她不得不为以后的生存模式做打算。

而此时,姐夫突然出现在了江大川的院子里。大黄狗认出了姐夫,热情的摇着尾巴,嘴里呜咽着。看到姐夫,历志丽的泪水在眼眶子里打转,强忍着没有掉下来,道:“姐夫,你回来了。”

姐夫自己拿了个凳子坐下,示意历志丽也坐下,柔和的说:“是不是受委屈了?”历志丽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滚落出眼眶,开始抽泣起来,她低着头不说话,然后再倔强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