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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黄浩南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随后他试图笑出声来。

直到刘导走到他面前，操着半生不熟的英文开口。

黄浩南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脸色一沉，淡然地说了句："滚！"

刘导一怔，随即缩了缩脖子。

"抱歉！"

万副台长横眉冷对："再试试说几句英文，看我不收拾你。"

刘导转身疾步走出会议室，刚关上门，门外便传来了他最后的倔强：

"试试就试试！"

待刘导离开办公室后，黄台长和万副台长交换了个眼神，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来我们跟苏晨比起来，格局真是太小了。"

黄浩南微笑着摇头。

......

此时的电视画面里。

初冬的寒风渐起，刮过刚刚泪水涟涟的脸庞，犹如刀割般疼痛。

曹操低垂着头，仿佛无数来自后世的谴责和唾弃让他无法抬起。

他的声音沙哑：

"后世真的这样评价我吗？"

苏晨点头，但有些话他没有告诉曹操。

因为那些话，要在曹操临终时刻，同样是洛阳的时候，他才会说出来。

"我曹孟德一生行事，不过是追求英雄之名。"

"我当太守，是为了铲除百姓之害，为了名声。"

"我当都尉，同样是为民除害，也是为了名声。"

"没想到三十岁，竟听到了后人对我的这般评价。"

曹操艰难地抬头，脸上的泪痕已被风吹干，点滴血迹也消失殆尽。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为后世的名声奔波劳碌呢？"

他看向苏晨，沉默许久。

突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天哪，吓我一跳，曹操这是干嘛呢？"

"啊！"

"秦始皇求问，崇祯作揖，唐太宗封相，曹操下跪，苏晨解锁了新成就！"

苏晨也是一惊，立刻上前扶起曹操。

也许曹操还不清楚自己未来会拥有怎样的地位。

他现在感激苏晨的援手，见证了他新生，所以向苏晨下跪并无不可。

但后世观众可能不会这么想。

他们可能会认为是苏晨故意让曹操扮演的角色向自己下跪。

那样多少有些不妥。

苏晨赶紧扶起曹操。

"都尉大人不必如此。"

曹操缓缓起身："先生今日给我当头棒喝，这一跪，有何不可。"

苏晨摇头："但我年轻晚辈，大人不可跪。"

曹操哈哈大笑！

本就冬天，泪水被风吹干后，他的皮肤本就十分干燥。

此刻他猛然一笑，脸上细微的皱纹全裂开，隐隐露出血丝。

曹操却毫不在意。

他转身大笑道："世人皆言不可跪。"

"那我曹某偏要跪。"

苏晨心中微微一震。

只见曹操握剑，胸膛再次挺直。

"后世之言，全是狗屁！"

"我想跪便跪，想起就起，前一刻可以跪，下一秒就能杀了你。"

"什么仁义道德，忠孝礼义信。"

"哈哈哈哈！"

"在我曹某人眼里，通通都是放屁！"

曹操猛然回头，眼神中重新树立起自我信念。

"他们真当我曹某人会在乎他们的评价吗？"

"哈哈！"

曹操仰头一笑，接着看向苏晨，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

他看着布满尸骸的故人草院，手指着。

"先生您亲眼所见。"

"这些人难道是我所杀吗？"

曹操眯眼，然后瞪大。

"并非如此！"

"这些人非我曹某所杀，他们死于奸贼董卓之手。"

"若非董卓逼迫，他们会丧命吗？"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完全没想到，曹操在短暂的软弱后，竟然重新建立起自己的一套信仰和逻辑。

他曹操要活，就必须按自己的方式活！

如果活在他人口中的名声中，那曹操就得死。

但他想活！

不仅要活，还要活得自在，活得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