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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拉绳子！都黑天了，水里脏东西会出来的！”

………

黑云在旷野压低河面，计尘走到河边，静静注视着那两条船的糊影。

男孩苍灵也渐渐止住了啜泣奇怪望着青黑河上，心想那些船在干什么？刮这么大风还不回来。

岸边的叫喊混杂风声，很快其中一条船运气好，及时拉上了河底的同伴划船逃了回来。

但最后一条船上的两个捞工却无论怎么使劲，手里的绳子都拉不上来，仿佛河底摸玉那个人已经被什么大鱼咬住一般

他们朝岸上大喊：“来人帮忙！尕娃给脏东西拉住脚了！”

这时候谁还敢坐船过去，众人心里一急回喊：“回来回来！别管他了，小心诡老爷翻你们船！”

白泽河里除了水鬼伥鬼，似乎还有一只能驱使伥鬼与控水行浪的诡老爷，沿河镇上都有传说。

两个中年捞工见他们不来帮忙心里暗自骂着，心里又急又怕，不愿放弃的全力拽着粗壮的黄麻绳，这一发狠真给他们拉动了，绷得笔直连接水里的麻绳开始慢慢收回。

可下一秒，水下传来巨力，差点给他们也惯到河里。

二人想要放弃了，尕娃虽水性好能不换气弊十分钟，但现在河底缠着他的脏东西太多了。

呼啸的河风吹得他们衣服乱翻，他们俩抓着绳子，只见河底黑沉沉的似乎有一大团黑影。

计尘听见声音意识不妙，本不想冒险管闲事，可想到自己是来找赚钱机会的，他决定还是得下河去看看。

他原地盘坐下来，嘱咐旁边的男孩苍灵别让人来打扰他，便静心凝神鬼魂出窍钻进了白泽河。

鬼魂会被太阳灼伤，只有晚上和像这样的极其昏暗的阴风暴雨天才能正常出来。

白泽河水量不大，流经淄川，银芝等三四个县地，他们所处的是中下游，河面比其他地方得要宽阔许多，计尘的鬼魂刚进河里便觉昏暗压抑，在右侧河底裂缝感觉到－股强大的气息。

他绕开水草，在河里飘荡，一路上看见了藏在淤泥里的小黑玉，有圆的有椭的，大部分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小，偶见一两个鸡蛋大的，可惜自己魂体偏又拿不起东西。

顺着水草到船底阴影下，计尘有些吃惊，有一只身体惨白的伥鬼正抓着那叫尕娃的青年的脚。

在这伥鬼周围与身下，四只似猴似鱼的青鳞生物与另四只身上白骨裸露的陌生伥鬼都扒在他身上，像是在帮忙出力或抢食的样子。

而青年身上只有一条麻绳绑着腰，另一头绷紧出了河面。

‘嘶，还会合作？’

‘这些青猴子……’

他猜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水鬼，原来不是人形，眼看那青年已经嘴里吐泡坚持不住，计尘赶紧飘过去，想凭自己增强的鬼魂将这些鬼驱开。

可这些水鬼与伥鬼都有实体，他魂体造不成什么影响。

“放开他！”他挤在鬼堆里大喊，可青猴水鬼根本没灵智，惟有几只伥鬼回头用浊白翳目疑惑打量他几眼。

忽在最前面抓住青年双脚的一只泡肿伥鬼突然间回头。

死死盯着计尘——

这只伥鬼似乎刚死没两天，没有其他伥鬼被鱼啃食的那么严重，只是缺了鼻子，而且泡得惨白面目全非，他像是听出了计尘的声音。

之后出乎计尘和其他河底众鬼意料的是，这只伥鬼竟直接放开了手，顿时扒在他身上帮忙的众鬼也只能眼巴巴看着那活人被拉出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