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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灰影只用了这一句话概括，随即耸了耸肩。

“但我们最终失败了，连魂灵都不会留下。”

“和整个伊水抗争。”石头小声地重复了一句，然后惊叹道：“天呐，伊水肯定比巴氐还要大，那要和多少司官抗争啊。”

“你来自巴氐？我知道那个地方。”灰影看向石头，脸上也开始露出一种看见故人的惊讶表情：“你的那些前辈们也响应了我们的号召进行了抗争，不算是孬种。”

石头心性单纯，听到灰影从嘴里说出对巴氐前辈们的评价，也从心底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奇妙感受。

“我快到最终死亡了，我把这些都说给你听，也许你侥幸活下来以后，还会有其他同伴能够听到我们的呼唤，从而进行抗争。”

灰影的声音很平静，带着淡淡地哀伤。

石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失落起来。“什么是最终死亡？”

她解释道：“最终死亡的意思就是，我的魂灵快要被嚎哭之虫消化干净了，等到我的身体彻底成为透明的时候，就是最终死亡的到来。”

石头着急道：“你熟悉路，咱们一起逃出去吧。”

“我逃不出去的，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献祭了自己的未来。”灰影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未来的代价包括生和死两条路，当时能够活下来的同伴，要献出的一切仙运。死了的同伴，要祭出魂灵，去供养祂的眷属。”

石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灰影有些疲倦地耸了耸肩。

“因为我们付出的这些就是代价，我们在当时和一位伟大存在进行了某种交易。”

“这个交易就是，我们付出一切，换取能够跟朝君和天官们势均力敌的力量。”

“但很可惜，我们还是失败了，所以我们愿赌服输，用自己的魂灵来喂养那位伟大存在的眷属。”

“这笔交易，将在我的魂灵彻底死去后就完成了，一切都结束了。”

灰影突然停下了脚步，和石头面对面起来，眼睛里像是燃烧起了未知的火一样。

“记着，如果以后你遇见了唯一一次反抗的机会，一定要拼尽全力抓住。”

石头有些茫然：“为什么？”

灰影的声音充满不屈。“因为明明都是一样的仙，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该被奴役？”

石头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的话就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进了他懵懂的脑子。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觉得自己唯一的任务就是搬石头，服从司官们的管教，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连老管君他们也只是说分工不同而已。

但当他有时候看到司官掌控着同伴们的生死时，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不过同伴们从来没有对此提出过任何异议。

现在灰影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不对的，不应该这样，无疑是给了石头新的启蒙。

“太对了，就该这样，来吧，我仿佛看到了伊水又一次出现祸乱的源头。”

看着镜子里的这一幕，姜雀兴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一旁的吉官看他这样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这么想让伊水祸乱啊，这地方不是你的老家吗？”

姜雀眼里有火在涌动。“我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倾覆伊水，因为我死了，杀我的仙还舒服地活着。”

握着镜子的张吉平并没有对姜雀的过往刨根问底，他还在回味着灰影跟石头的那一番对话。

刚才那番对话里，灰影提到了一位伟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