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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明白。”云霁安慰性的拍拍秦欢的胳膊，紧紧的靠在他的旁边。

“我们跟着大人，何尝不是为了复仇呢？断大人替我们报了仇，所以我和杜俊他们才死心塌地的跟着大人。”

秦欢将伞靠向她，继续问道：“你也有像我这样的仇恨吗？”

云霁释然般的笑了笑：“都过去了，你若想听，我说给你，原本我也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员，有一个爱我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下去，如此一辈子也好。”

“可天不遂人愿吗？”

“是啊。”云霁擦拭着额头上的雨水。

“在那个靠着突厥人的小山村里，官兵们为了领空饷，屠戮了我们的村子，装作是胡人领赏，我丈夫为了护着我，被砍成了两节，我拼命的逃了出来，身负重伤，临死之际得了死窍，碰见断大人。再回到村子里，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的公婆，我的弟弟，全死在了他们的手里！后来断大人替我杀了那些官兵，我便自此跟了大人。成了所谓的六杀里的一员。秦欢，你说，就官兵和大人来说，谁更坏？”

秦欢愕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云霁的问题，如果说之前坚守的正义开始动摇了，这一刻他心中对曾经的执念轰然倒塌了。

云霁笑出了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秦欢？别说，你这个样子还有点像我那个弟弟，他要是活着的话，也该和你差不多大了。”

“看来，我加入冥衣，是正确的。”秦欢转过头斜着嘴笑着：“那你就当做我是你的弟弟吧。”

“我的弟弟可没有你这么，这么，怎么说呢？”云霁想着。

“只是有一刻，我觉得你很像他。”

“我知道。”

两人站在汉江边上，此刻的河水比之前汹涌了几分。

“大江东去，浪淘尽。”秦欢轻轻念出了声。

“你能看见那边的动静么？”

“看不见，但我能依稀感受到。”秦欢把手靠在脖子上。

“有一点点反应，估计离着阴兵过境也不远了。”

“你是怎么感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