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发国难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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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带头师爷道,“大帅,他还没有建功,就连升三级,似乎不合规矩。”
“你懂什么?”曾国荃满不在乎地说,“要是什么都按规制来,按朝廷那些高高在上的,只知道动嘴皮子的官老爷的死规制来,我现在还在南京城外,说不定连南京都未到,还在安徽境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是战时,又不是平时,要灵活应变。况且现在是战时状态,朝廷已经把任命五品官员以下的权力交给了我,我自当充分灵活使用。”
“大帅说得也是,只是我怕其他将士不服而已。”师爷又道。
“只要逮住李秀成,撬开他的口,找到圣库里的财宝,不要说连升三级,就是给他个三四品的游击、守备又如何?况且我是全军统帅,我说了算,谁敢不服。”曾国荃大大咧咧道,“此事不必再说。”
师爷闻言,也觉得曾国荃说得有道理,闭口不言,乖乖退到一边去。
曾国荃又道,“传我口谕,李秀成我只要活的,不要死的。捉住李秀成者,连升三级,赏银5000两。你们都别在这里找了,全部出去,给我找李秀成。”
这就是成立的“特别行动小组”,隶属于最高军事长官。李海涛一下从正九品末流小官,晋升为从七品,算是进入到中下级军官的行列中,相当于军队时的连长了,这在平时几乎是不可能 事情。
但这就是战时,为了完成特别重要的任务,当权者会灵活应变,打破一些固有的条条框框。所以一般来说,人们都不希望战争,但真是战争爆发了,对于一些人来说,也是有比平时晋升更快的机会 。
这就是有利就有弊,凡事应该辩证地来看。
当士兵们涌出圣殿,拿着火把,朝着南京城外的紫金山奔去。如同一条流动的火龙。11年前,清军从这里败走,时任两江总督和江苏巡抚因作战失败,自杀身亡。 这座历史名城,就被太平军一占11年。11年后,清军才能够重新回到南京城内。
看着那些敲开民房、四处掠夺的湘军士兵,李海涛心中暗暗摇头,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呢?但是没有办法,要打胜仗,必须要统一军心。而清廷传统的管理军队的办法,管理出来的就是毫无战斗力的八旗兵和绿营兵。而湘军抢夺的方式,虽然与土匪无异,但是曾国荃不靠这种手段,很难团结军心。而如果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事实证明,这套很管用。
当时上海的洋人“常胜军”和李鸿章的淮军,都期望加入到攻南京城的队伍中来,曾国藩也希望曾国荃借重淮军。曾国荃当然也知道,有了淮军,肯定可以更快地结束这场战争,但他更明白,淮军一来,那首功很可能就不是自己了,那南京城内的所有宝贝也不是自己的了。于是他把利弊给将士们一分析,将士们表示,宁可苦战,也不要其他军队来帮忙。
曾国荃当时为激励士气,高喊了一句,“兄弟们,南京城内有巨大的财富,只要咱们打进去,就都是咱们的了。”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因此打进南京城后,湘军的将士都知道,这基本上算最后一场大仗,又攻占的是太平天国的首都,这时不多搞点战利品,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因此大家都忙着去搞财富,搞女人,晚了财富和女人就被其他人搞走了。所以大家都争分夺秒、争先恐后,闯入民宅,把里面洗劫一空。当面要抢金银财宝,抢女人, 南京城的普通百姓,肯定要奋起反抗。但对于早已杀红眼的湘军将士来说,大帅都是杀人如麻的“曾剃头”,他们更不会管这么多。一旦阻挡,格杀勿论。杀,杀,杀!对于抓李秀成这种本应该的大事,很多将士并不在意。管他的,无非就是败军之将,他逃到哪里,关我屁事。
有些将领还巴不得李秀成逃跑了,为什么?因为他们有“打仗赚钱”思维,李秀成是长毛的领袖,又忠心耿耿太平天国,忠心于洪秀全。他若真是逃出南京城了,肯定会在其他地方,召集残部,死守城池。那时又可以打过去,打跑李秀成,又可以进城洗劫一次,财富又可以增加。国难时,真正灾难是老百姓,而对于有权的人来说,发国难财,是千载难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