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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藏书阁，卫凡脸上冒着虚汗，额头也黑压压的。

书院除了上课需要点名外，其他时候不做约束。

书院没有后门，卫凡先从侧门走出书院，然后才绕到书院后山。

卫凡在后山弯弯绕绕，走到一处山崖。崖下有处洞口，这里是卫凡发现的秘密基地。

卫凡取下正在晾晒的毛皮，打包好便往清水城方向径直而走。

卫凡手上只剩下两个铜板，要想寄信，还差些钱。

走进清水城，城中人声鼎沸，一片繁荣景象。卫凡在里面却显得格格不入。

卫凡快步走到先前卖皮毛的商铺，用上次谈好的价钱快速出手。

但当卫凡一阵忙碌后，当他真的坐在案台前，手上的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卫凡不知道该怎么与父母解释了，哪怕先前遇见劫匪，卫凡都没有这么慌张。

他在书院时，想着如实告知即可。如今，却只觉得自己先前太过想当然。

查阅卷宗时，卫凡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名字。那是十几年前逃脱的，所谓的罪臣之女。

在卫凡心底，他母亲的模样正与那罪臣之女的印象不断重合。

虽然卫凡也在不断自我安慰：大概是重名。

但越如此，心中的疑虑就越深。

卫凡很想在信中询问此事，却又觉得此事重大，不应该在信里提及。

卫凡对小时候的记忆不是很了解，现在他却开始怀疑：他们之所以住在城外，真的是因为卫凡的癔症吗？

卫凡他们住在戍北城，真的是因为戍北城物产丰富吗？

清雪看着卫凡，虽然不知卫凡何故如此，但清雪还是用手帮卫凡擦了擦头上的汗。

卫凡轻轻捏了捏清雪的爪子，对清雪回之以微笑。总算放松了些，随后提笔落字。

写完后，卫凡将笔放在一旁，等待墨水晾干。

看着卫凡信上的内容，清雪贴着卫凡耳朵，疑惑询问：“就这样？”

“就这样！”

清雪将信上文字念出：“清水书院无愧盛名，孩儿在书院很好。勿念？！”

卫凡面色从容，轻轻点头。

清雪伸出一根爪子，朝卫凡脸蛋不停戳着，将卫凡的小圆脸戳得快变形了。刚才卫凡弄得她一阵紧张，结果就这。

卫凡嘴巴紧紧闭着，自知理亏，也不同清雪做解释。

有些事，说出来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卫凡父母身居戍北城，想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卫凡在这里，也只需要见机行事即可。

“我娘肯定知道冬云现状的，还让我来书院，是想做两手准备？最次也能深居山野，保住性命！”

卫凡呼哧一笑，小心的将桌上的纸张折起来，封入信封。

“你怎么又突然笑出声了。”清雪在卫凡肩上碎碎念叨，它越来越看不清卫凡这个人了。

“没什么，清雪你知道吗？我外公其实也是清水书院出来的。”

“唉，怎么突然就提到你外公了？你外公是谁啊？在书院里吗？”

“他啊？我还没见过呢。”

清雪一阵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知道吗？我爹娘之间可能有故事呢？”

“什么故事。”清雪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看来是麻木了。

“你听说过那些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的故事吗？”

“哦？”清雪又被提起兴趣，“给我讲讲。”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样的啦。”

清雪愣在卫凡肩上。片刻后，清雪伸出两只小手，不断拉扯着卫凡的脸蛋。它彻底怒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卫凡吃痛，轻轻拍打着清雪的小手，口齿不清的求饶。

等到家书寄出，卫凡和清雪还在城中逛了许久。这都得益于清雪的大胃口，天知道它怎么抓到那么多猎物的。

尽管清雪喜欢吃肉，卫凡还是强迫她尝试了些肉类以外的小吃。清雪表示味道不错，但她还是喜欢吃肉。

时光匆匆了无痕，一转眼，时间就来到一年后。

这一年中，卫凡上午听课，下午便窝进图书馆。渐渐地，卫凡成为了整个书院的名人。

原因无他，卫凡的辨识度太高了。作为书院唯一一个肩上有貂的人，又是个只知道看书的书呆子，卫凡自然难以合群。

清雪也劝过卫凡，但卫凡却觉得无所谓，他不想为了合群而伤害清雪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