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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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客厅,装饰雍容的家具,年过六旬的老人脸上不威自怒。
“老爷,小姐被带回来了。”
“很好,带她进来。”
黑发女孩被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押送了进来。
她来到克伦面前,两人摁住她的肩膀,后者的双膝被迫跪在地上。
“我想知道,为什么?”
克琳张口,冷冷说道。
“看来这半个月让你成长了不少,”克伦撑着脑袋,面无表情道,“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成为上巢的人上人。”
“就为了这种目标,你就要亲手杀死亲生……”
啪!
克琳脸上挨了一巴掌,神色呆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你只不过是穿着她的皮的怪物罢了。”
克伦收回手,淡淡开口。
“呵!呵呵!原来……”她紧紧握着拳头,一颗颗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板上,“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她死的时候我很伤心,然后,她就变成了你,一个怪物占据了我可爱女儿的身体,”克伦冷冰冰地看着她,“反正,我最亲爱的女儿早就死了,利用一只怪物,让我过得更加舒服一点又能怎么样?
“只要能实现扭曲化可控,得到市政厅的认可,这种技术将会改变全人类,改变我的命运。
“我将不是卑贱的下巢民,生活在如同猪圈一般的世界,二十多年了,我终于可以再次以科学家的身份回到美好的上巢,这种技术我早就在进行了,可惜被一群糟心的家伙背叛了。现在,你就是最后一块碎片。”
克琳举起拳头,挥向了克伦。
强大的电流打在了她脖子上,她发出惨叫声倒在了地上。
两名保镖拿开电击棒,另一名拿起了桌子上的黑色项圈,套在了克琳脖子上。
项圈亮起红光,她也随之瘫软在地上。
“上次让你跑了,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把她带下去。”
克伦站了起来,一名保镖扛起克琳,跟在克伦身后。
他打开一扇门,走进了一条狭长的走廊。
在走廊的尽头,一尊由触手构成的诡异雕像映入眼帘。
在他来到雕像面前时,雕像自动挪开,让出了后面的新走廊。
走廊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痕迹,而地上则是一个又一个朝着雕像前进的黑色脚印。
走下一条向下的楼梯,又是一段漫长的路程,最后推开眼前的门。
眼前的房间地板上刻印着复杂而诡异的红色图案,挖开的墙壁上点燃了一根根蜡烛,烛泪流了一地,黏在墙壁上形成了大片白色疙瘩。
地板和墙壁边缘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液,而前方则跪着三名赤裸的女人,身体被绳子束缚,脑袋上套着麻袋。
在门推开后,三名女人开始剧烈地扭动着身体,却依旧被定在原地,只能发出呜呜声。
“你们都出去。”
放下克琳后,保镖从门口出去了,房间中只剩下了他们和面前的女人。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吧,以免你这样的圈外人对于我们这种专门研究奇迹技术的科学家产生误解。”
克伦从怀中拿出一把小刀,走到一名女子面前,不顾对方的挣扎,直接划开了对方的脖子。
鲜血从她的身体缓缓流出,很快,她脑袋一歪,整个人失去了动静。
“这是我所处的前‘13号公司’所研究的奇迹技术——‘仪式’,一种通过特定的图案和特殊的材料组合,达到某种世界的共鸣,从而沟通这个世界的方式。”
又一名女子的喉咙被划开。
克琳咬着牙,却瘫软在地上,只能徒劳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可惜,这种技术失败了,它的副产品,也就是赋予帮派非凡能力的‘纹身’,因此流传在都市的民间。
“我们因此被流放到了下巢,我和你……不,克琳的母亲待在这种烂透的地方,第一年她就受不了,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我和才断奶没多久的克琳,后来……克琳也死了,死在了帮派的斗争之中。
“再然后,我看见了,你的出现。克琳的尸体长出了灰色的触手,一下子就杀掉了所有的帮派分子。
“我看见……那些触手就这么带着我女儿的尸体,就这么来到了我的面前,那怪物抱住了我,最后回到了女儿的体内,接着……你就睁开了眼睛。”
他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最后一名女子也被割喉了。
她们的鲜血开始从身下弥漫开来,注入了那图案的凹槽当中。
就在血液流进去的时候,空气开始变得沉闷,眼前浮现出了颗粒一般的物质。
“但我知道,我的女儿早就死了,一个肮脏的怪物占据了我女儿的身体。后来,我明白了,克琳的扭曲化象征着她对这个世界和我的不舍,象征着她对抗死亡,那些触手便是浓郁的生命力。
“你的顺从,让我展开了一种全新的构想。‘仪式’是一种如同程序一般的存在,只要有合适的代码,它就能编辑出我们需要的东西,甚至带来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你的出现让我对扭曲化产生了新的认识,扭曲化产生所需要的强烈情感的条件之一,是否可以通过‘仪式’来影响到其他人?”
空气越发沉闷,克琳开始捂着脖子,已经出现了窒息的症状。
“如果‘仪式’作为一个传输器,将足以产生扭曲化的情感转移到其他人体内,那么是否就能实现扭曲化的控制?
“只要调节这个机器中的一些数值,加入特定材料,施加特定影响,就能人为地改变这种情感。
“那么我就能产生你意识而不让你失控的那一部分情感单独拿出来,注入其他人体内,形成‘伪扭曲化’,那么每个人都能保留人性,却再也不需要担心变成怪物。
“甚至,将‘心流’的情感注入其中,就能培养出无数名‘心流者’,都市将会因此迎来新时代。
“而我,将会成为人上人,甚至是市政厅的一员!”
空气越发沉闷,只听咔嚓咔嚓的声响,三个女人的脖子喷涌出了大量的鲜血,在空中漂浮,她们也随之瘫软了下去。
鲜血开始凝聚,然后组合,形成了一个个发光的图案,接着幻化成血红的锁链,缠绕在了克琳身上。
“啊!!!”
克琳发出了惨叫,锁链开始灼烧她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音。
下方的图案也亮起了红光。
砰!
大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一条血红的触手就快速地刺向了克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