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生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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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南怀化侗族山寨有一个再生人村,村里百来十人都有着前世的记忆。这些再生人可以准确地知道自己前世的姓名和家庭住址,甚至自己前世家里家具的摆放位置,都能够被他们描述得一清二楚。他们大都两三岁开始恢复前世记忆。且不可思议的是,经过他们再生人自己的描述,其中不少人已回到了前世家人的身边。除了比较有名的和儿子女儿为同学并且从小就自然会说汉语的石某,还有29年前溺水身亡重新投胎到哥哥家的漂亮女孩何某,以及有同生共死一起投身到吴家的会睡眠时灵魂出窍的双胞胎女儿,和十岁病亡被奶奶刻了章留有胎记的某鹏等等。
有一户靠山坡的人家,几十年前养过一头通人性的大白猪,二十岁的女孩天天在喂养大白猪的时候给它讲故事,大白猪也每次吃饲料的时候都会点点头。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跟大白猪的情感越来越深厚。女孩有烦恼的时候也会来找白猪倾诉,白猪也就是用鼻子拱拱她。在院子里,女孩一招手,大白猪就会立刻迎上来。以致于当地发生疫情的时候,村长带头要诛杀所有生畜时,还没有感染疫情的大白猪立刻听懂了人话,女孩赶它去山坡让它逃走,它几次依依不舍地回头,又害怕自己的死期要到,不得不气吁吁地往山坡上乱跑。最后它还是被村长带来的几个带着家伙的彪悍村民团团围住了。白猪一直在用四肢刨土,希望自己还有逃生的希望,但最后还是在声嘶力竭中被他们杀死了,那个瞬间,女孩听到了白猪撕心裂肺害怕至极的咆哮。
几年后,女孩结婚生下了个大胖儿子,憨憨的白嫩嫩的,总是冲着女孩笑。到孩子3岁的时候,女孩和老公总是发现他很怕屋后的山坡,没过多久,儿子就用简单的句子告诉他妈他是大白猪转世投胎而来、曾死在后山坡。全家都愕然。他说自己的前世其实是外公家妈妈和外公一起养的那头大白猪。当时在养的时候,外公就经常从河水旁边割猪草给他吃,而且那里的猪草最好吃。他所说也令外公非常震惊,因为河旁边的猪草,村里人都嫌弃那里比较远,所以都不去那边割。而那时去那边割猪草的也只有他一人。
又过了几年,女孩在隔壁不远的父母家休憩,梦见自己的祖先,不久她又怀孕了,这次生下个女儿。全家别提多高兴了。当女儿稍大点的时候,一次在外公家里的长凳上突然对着女孩说,她是女孩的外祖奶奶转世。女孩的父亲知道后拿出了祖宗的照片对比后唏嘘不已。已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又一次震惊。
同一村的李姐在怀孕前也做过一个奇怪的梦,一个吃了一辈子苦的老头给他诉说失去妻子后的悲惨遭遇和孤单的寄托于农田工作的后半生,他一辈子都没几个朋友,所有的生活都是农田和家两点一线。这个梦是如此真实,老头给她看到的情景是如此清晰逼真,干瘪老头的形象也并非如梦似幻。十月怀胎之后,李姐生了个男孩。
之后没过多久,李姐和邻居蔡阿姨聊天的时候,蔡阿姨说起了自己出生就有腰部胎记的儿子。他儿子在五岁的时候由丈夫带着去另一个省的某村庄游玩。但在一个长弄堂漫步的时候,突然儿子对父亲说,他认识这里,从这走多少里可以看到什么,再往前七拐八弯可以找到一家小店铺,店铺的背面就是他前世父亲的家。一开始,蔡阿姨老公还不相信小孩的话,但根据孩子的记忆,他沿着这条指的路果然看到了儿子所说的一切。到了前世父亲的家门口,儿子看到灯还亮着,想冲进去,但蔡阿姨老公却犹豫了,他们就此止步。等儿子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征得了父母的同意,可以去找前世的父亲和姐姐们了。
当儿子跨入前世家门的瞬间,他差点泪奔。因为厅中大堂里仍然摆放着儿子去世前的大照片,那儿子一把跪在白发苍苍的老父亲面前,说自己是转世后的他儿子。他还详细叙述了自己死前的种种事情。原来当日他和女友分别后,碰到了觊觎他女友的小混混,他们集体找他麻烦殴打他。激怒了儿子,就更加混打起来。最后儿子身上致命的一击是那个黄头发小混混用铁棍打击的腰部。说到这里,儿子掀开衣服给老父亲看到腰间八字形的胎记。这个村长也能作证,因为儿子当时死的时候,村长带着人来认尸时也看到致命伤是腰部八字形深伤口。听罢,老父亲和现世儿子拥抱起来,感到既陌生又熟悉。儿子嚎啕大哭,后悔没有早点来认父亲而是浪费了整整十几年的相认相守的光阴。老父亲也痛哭流涕。
之后,老父亲找来了他的女儿们和儿子前世的已嫁作人妇的女友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儿子与中年女友紧握双手热泪盈眶,促膝深谈了一次,儿子询问她现在的婚姻生活是否幸福如意,然后对其说要接受现实,放下过去,各自开始崭新的生活。结束时,大家一起在团圆桌前拍了一张全家福。
蔡阿姨说到此处,不禁感伤。她对着李姐说,“再生人在我们村里不稀奇了,不仅仅是你儿子和我儿子,还有王婶陈大妈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甚至还有隔壁村的村民。”李姐说,“我们侗族已有2500多年历史,且长年信奉的原始宗教与佛教异曲同工,崇尚多神,山川、河流、巨树、古石都被视为有灵魂之物,女神‘萨’作为神力的最高代表坚信灵魂不死不灭!”蔡阿姨回答说,“是啊,这与信仰应该是有关系的,听说汉族相信的佛教就是宣扬轮回转世的。”她接着说,“我还怀疑这跟我们喝的水质有关,你知道我们村依山而建,青山绿树,人杰地灵,水中富含矿物质,我们的山泉富含某种还未测出的矿物质特殊化学元素能放射到我们脑中的某组织刺激灵魂记忆,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前世呢!”她哈哈开玩笑地大笑,李姐也若有所思地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