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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城挥动的双臂顿时呈现不自然地弯曲，被子弹传达的冲击力直接折断。

紧接着撬棍脱手而飞，伴随着几乎人耳无法分辨的连续声响，小岚全然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便觉得身体猛然一抖，整个人向后跌倒在地。

“咳、咳咳！”

肚子仿佛裂开了一般。

小岚不甘心地仰起头，看向双臂骨折的万城。

“你……做了什么？”

“这是跳弹现象。”

万城蹲到女孩面前。

他想要像之前那样揉一揉女孩的脑袋，可惜现在他已经做不到了。

“你的子弹，并未击穿敌方装甲。”

任何子弹，以一定倾斜角击中光滑的硬物时，都容易产生跳弹现象。这节空旷的车厢提供了跳弹的场所，物理学圣剑则满足了跳弹的必备条件，红眸得以捕捉弹道……但将一切可能性实现的关键。

正是「孤注一掷」的头衔效果。

“你……要杀了我吗？”

女孩艰难地站起身，她用手捂着腹部，本来以为会出血，却没想到只是铁青一片。

这时小岚才发现，子弹并没有击中她。

而是击中了一直抱着的鲸鱼宝宝玩偶。

玩偶里有某个硬东西，及时抵挡了子弹，避免了玉殒香消的结局。

“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你。”

从玩偶的破损处，掉落出一块碎掉的类似晶石的东西。它的体表被子弹近乎击穿，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勉强挡住了子弹的去路。

小岚困惑地拿起它。

“为什么它会在玩偶里面……啊！”

小岚对它施加的力道，意外地成为最后的一根稻草，最后一层晶体破掉，整个晶体顿时破碎。

几乎同时，小岚的内心深处，有某种东西也跟着破碎了。

“我、我怎么会……”

此时万城突然伏下身，把脸凑了过去。小岚害怕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降临，只感觉自己的额头被轻轻吻住。

小岚缓缓睁开眼睛。

“傻孩子，还不明白吗？这是个梦啊。”

“梦？”

“是啊，一个很恐怖的梦。想要摆脱噩梦的方法很简单，一方面要时刻提醒自己是梦，另一方面要做梦中自己绝对不会做的事，大脑潜意识会察觉到矛盾而醒来。”

万城柔声细语地对小岚说道：

“你只需要往前跑，应该就能醒来了。”

万城看向车厢的另一端。

黑雾正在悄然消散。

“我一个人吗？”小岚迷茫着说道。

“嗯，一个人。你难道不想告诉你最爱的爸爸，你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吗？”

万城的话在小兰耳边回荡。

小岚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与大岚越来越像。

“我自己可以的……”她站起身，扔掉手中的鲸鱼玩偶，“可是你们怎么办……”

“都说了，这是梦啊。我们也都是你梦到的人罢了。”

万城靠在旁边的车厢墙壁上：“你还记得吗？不管未来有多么让你感到恐惧，至少现在，你有想要陪伴的人。那个人就在前面等着你呢。”

小岚顺着万城的目光望过去。

不知何时，黑雾已经彻底消散了，前方还有三四节车厢，就到了车头，一个男人的身影正站在车厢中央，手持电话，他泣不成声地说着什么。

“是爸爸！”

小岚惊喜地叫道，随后向爸爸的身影奔去。

随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万城才脱力地倒在地上。

“老板……这其实不是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