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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宁愿坐视公寓之外的世界被血肉沾染，成为四维生物的玩物吗？那些人跟你一样，是人啊！”

万城勉强用牙缝中挤出话语。

他刚才就在尝试挣脱金属枷锁，可锋利的金属牢牢刺入万城的体内，无论如何都甩不开。

“不过是些无用的NPC，你把他们看得太昂贵了。你看——”

不知何时，雾在地宫中弥漫，仿佛是铁人言语的注释。

万城看到雾气后马上就屏住呼吸。

铁人不在意地说道：

“那些士兵，就要死在雾中了。”

雇佣兵对战活死人军团并未落败，恰巧相反，他们一时占据了上风。

原因很简单，活死人军团仅保存了死者生前部分装备，随着不断复活，死者的装备却越来越少。这也许是因为黑水不仅构建了死者的身躯，还负责构建装备，而装备的一部分无法被回收。

而重组的突入班，则是优中选优的精兵强将。他们敢于报名第一个踏入公寓本身，便足以代表人类对于异常的藐视及对自己实力的信心。

“射击！”

鲁斯兰站在第一线，用冲锋枪的点射就成功压制住了军团的冲锋。后面的同伴也不甘示弱，精准地狙杀掉敢于冒头的鲁莽之徒。

“鲁斯兰！后退一步！”一名雇佣兵焦急地叫道。

他眼尖地看到有死者借助不断融化的尸体悄悄向前，当他察觉到这一幕时，一名死者突然成形已经摸到鲁斯兰身前了。

“鲁斯兰，跟我们一起走吧！公寓需要你！”那名死者居然用黑水制造出一顶防弹帽，挡住了爆头，随后用军刀刺向鲁斯兰的胸口。

即便鲁斯兰已然反应过来，抢先开出数枪击中死者的要害，死者也不管不顾继续贴近，而死者身后的阴影中，居然潜伏了三四名死者，他们同时现身想要将鲁斯兰拖入地狱！

糟糕。要死了。

偏巧这个时候，鲁斯兰没有子弹了。

“让开！”

鲁斯兰身后窜出一名年纪偏大的雇佣兵，他一把抱住死者，连同几名死者一块向前栽倒。

“年轻人可还没到下地狱的时候……让我陪你们一起吧！”

雇佣兵干脆利落地拉动腰间的手雷。

轰！

爆炸的弹片将死者炸成了碎末，鲁斯兰由于被推开才躲过一劫。

受手雷的影响，活死人军团一时没有涌来。

鲁斯兰第一时间告知队员戒备，并准备返身支援凌南博士。就在这个时候，地宫里忽然起雾了。

“这是……”

鲁斯兰惊恐地望着雾气很快便充斥了甬道，即便队友就在身边，声音却被雾气吸食殆尽。

和那个时候一样。

鲁斯兰毫不犹豫地带上了防毒面具。

几步的距离上，鲁斯兰却失去了方向感。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名队员，却发现他的五官有东西在动。

是触手。

血肉的触手好似在五官外探索一般，张牙舞爪地宣誓着它已然占据了这个人类的躯体。鲁斯兰红着眼睛开枪击毙了队友，眼睁睁看着无头的躯体缓缓爆炸。

他想起凌南博士未能说完的假设。

雾气与大天国公寓有着直接的联系。

咚。

咚咚。

鲁斯兰贴近墙壁，屏住呼吸。透过防毒面具，鲁斯兰终于看到了雾中扩散血肉瘟疫的元凶，也是杀死他叔叔的凶手。

那是一群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