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金玉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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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故事的第八回“薛宝钗小恙梨香院,贾宝玉大醉降芸轩”,对于这一回我不太喜欢我所沿用这一版本的回目,我更喜欢“比通灵金莺微露意,探宝钗黛玉半含酸”,概括来说这一回当中也讲了两个主要的故事,一个是“宝玉、黛玉纷纷来探望宝钗,三个人之间展露微妙的小心思”;另一个是“宝玉喝醉酒后回到自己住处和丫鬟们之间上演的闹剧”。
第七回、第八回的内容有些类似,没什么大事发生仅仅展现了贾府众人比较生活化的片段。凤姐和宝玉从宁国府回来同贾母汇报要和秦钟上学之事,贾母很是欢喜,老人家不在乎宝玉和谁一起读书,看到宝玉有上学的想法便很开心。凤姐又邀请贾母去宁国府看戏,至后日宁府来人请了老太太,看了半日宝玉送贾母回来歇息,想到宝钗近日在家养病于是就想去探望一下。
在去梨香院的路上很有趣,宝玉碰到了好几拨人。第一拨人是贾府的门下清客其实就是一些求攀附的闲散文人,他们见了宝二爷那是忍不住的阿谀奉承,抱着腰,携着手,一口一个菩萨哥。宝玉其实是很烦这些文人的因为他们非常虚伪,看到谁家势力大就一味地结交攀附,像宝玉这种真性情又是未经世事的少年很讨厌这副嘴脸,这其实是成人世界的悲哀。
宝玉遇到的第二拨人是银库房总领和仓上的几个头目,他们所表现出的和闲散文人又不一样了,尽管也是攀附讨好,他们看上了宝玉写的“斗方”也就是书法,求宝玉给他们写几张贴贴。宝玉书法真的有那么好吗?其实未必,这些人也不过是想和宝玉亲近罢了,宝玉还要在他们面前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其实骨子里他极其厌恶这些人,想着几句话打发了赶紧去看宝姐姐。
曹雪芹是很会制造意外的作家,宝玉的本意是去看宝钗可一路上却先见到了那些自己厌恶的人,就连这样的小人物作者都能把他们写得活灵活现,甚至言谈举止都十分符合其身份,细微之处洞见笔锋之高明。
宝玉一路来在了梨香院,掀开门帘作者又一次借宝玉的眼睛来描绘了宝钗的样子,每一个跟宝玉息息相关女性的模样作者一定是借宝玉的眼睛来表现,前面宝黛初见也是一样。这里其实也是作者第一次描写宝钗的样子,说她“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这里要注意一下,宝钗外在的表现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大家闺秀,这和其内心是有很强烈的反差的,也是宝钗性格所定,她和黛玉有着明显的不同,宝钗很会隐匿自己,换句话来说就是“心机很深”。
接下来宝钗就要赏鉴一下宝玉脖子上的那块玉了,要知道在此之前这块玉也是频频登场,我们也不妨来总结一下:通灵宝玉第一次登场是在第一回,青埂峰下的小石头因动了凡心想去体验一下人间富贵,一僧一道于是就将其化作一块通灵宝玉而且刻了数字,但是并未交代具体篆刻了什么内容;第二回登场还是第一回甄士隐做梦遇见一僧一道有幸看了一眼通灵宝玉,但刚要看几行小字的时候梦就醒了;第三回登场是借冷子兴之口说宝玉出生时嘴里衔着一块美玉,具体的也未交代;第四回当然就是宝黛初会宝玉摔玉;而第五回可能前文没有提及,是在第三回的最后黛玉因宝玉摔了玉而伤心难过,袭人来劝黛玉想把玉拿来给黛玉看,可黛玉说夜深了明日再看也不迟,这也就没看成。通灵宝玉已然登场了五次,却从未提及这玉上到底篆刻了什么文字,就连和宝玉关系如此亲密的黛玉都未见过,为什么这一回宝钗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