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锅烧制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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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和世剌并未直接出发,而是先前往封地,带了八百兵士一同随行。
车驾上,八步沙不满道:“郎君何必如此多疑,你不是常说自己那弟弟乃是仁人君子吗?”
“陛下虽是仁人君子,可难保其他人没有不臣之心啊。”
“你是说……”八步沙往向窗外,瞥了一眼高黎的车架,“伯颜的女儿?”
和世剌轻轻握住了八步沙的手,说道:“那小姑娘倒不似奸佞。可伯颜行事,你我是知晓的,那么多自关中、河南而来的难民,他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如此劣迹斑斑,他怎么可能不弄权?且燕帖木儿举大事,虽是为了先帝,可又怎会无意夺权?”
“陛下年幼,我年长,他们若想挟制,陛下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八步沙又看了眼高黎的车架,“那此次派来的人……”
和世剌回应道:“此人应当是陛下亲信。根据先前奏报,高黎勇武善战,又颇具仁心,方才察其神色,应当不是作伪。”
“再看看吧。”
不多时,二人聊起了其他话题,四天后,一行人到达了哈尔和林。
筹备登基的事情由天子仪仗与礼部官员负责,倒是省了高黎不少心,让他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在当地人和铁心的指引下,他很快便寻得了几处干涸的碱湖,这样的土地倒也便宜,毕竟这种容易碱中毒又已经干涸的河床也没有人愿意要。
碱湖的碱矿作为一种蒸发岩矿床,是相对易于开采的,高黎雇佣了一些当地牧民,仅用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开采了几吨天然碱矿。
当下的时代,氨碱法之类的方式是想都别想了,用天然纯碱提炼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作为西哲学生,本专业的唯一用途就是辅助实践,所以高黎的知识涉猎范围非常广泛。
他采用了历史上最简单的方法,也就是利用碱矿(水合碳酸氢钠)中的纯碱碱受热分解的特性(2NaHa2CO3+CO2↑+H2O)制作碱水进行过滤。
通俗来讲,就是拿大锅煮碱……
总比没有好。高黎心里想着,命人支起了大锅,开始试着烧制碱水。
临时用羊肠做的手套,过滤用的布筛,二次蒸发用的铁锅。
一旁的铁心认真记下了制碱的过程。
她看着与牧民们一起劳作的高黎,想说些什么,但这段时日的经历却让她最终没有出手阻拦,而是跟着一起劳作了起来。
“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吗?”铁心指着锅底灰白色的碱末说道。
高黎皱着眉头,将碱粉捏在了手里,摇了摇头,“纯度好像不太够。”说着,他转身对众人吩咐道:“剩下的减水分为两组,一组低温文火煮制,一组静置,来日再行烧制。”
“为什么要这么做?”铁心问道。
“很复杂,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就理解成反应的会充分一些,来日纯度会更高一些。”
“但我并不确定哪种做法更好,所以明日再看看吧。”
言罢,二人便回了附近搭建的营地,休息去了。
不过,由于高黎并未虚掩此事,故而采矿的消息很快便四散传播了开来。
和林行宫内
“赤金,你说他是雇佣的牧民而非征调?”和世剌问道。
一名官员打扮的人答道:“正是如此,月俸一两七钱,用的现银,每五日,休两日。牧民们纷纷奔走相告,和林周遭已经传遍了。”
“倒是稀奇,他采的是什么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