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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5年，很少有人能够这么清晰地认识期货市场。

那些投资者要么认为自己高人一筹，可以玩弄别人于鼓掌之间。

殊不知在更大量级的资金对抗中，他们和普通散户一样，也只是别人的筹码。

要么有些投资者觉得期货市场是不设防的钱仓，拿个麻袋就可以把钱大把大把地装回家。

但实际他们却是种在地里的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汤白璃能有这个认识说明她对期货市场还是有一定见解的。

当然，这个见解很可能是花钱买来的教训。

段青舟心中多少猜测到一些，笑着问道：“你之前……做空了绿豆9605？”

汤白璃那明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段青舟刚想解释，却见汤白璃轻咬着嘴唇，义愤填膺地说道：“肯定是你也被坑了吧？

江浩这只老狐狸实在太阴狠了，竟然连散户都不放过。”

大多数时候汤白璃的神情都是平平淡淡，姿态多少有点高冷。

但此时她那咬牙切齿、脸颊微红的模样，倒让她多了一分真实的可爱。

段青舟忍不住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这种事情在期货市场内再正常不过了。

只要有利可图，你会在这里见到人性中最真实，最丑恶的一面！”

他见过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了，有人因期货得势猖狂，但免不了身败名裂。

有人因期货负债累累，去做违法的事情也不算稀奇！

在这个物欲被压制了很长时间的年代，人的物质欲望一旦被释放便会被猛烈激发出来。

摆脱贫困成为至高无上的公共理想，在这个目标之下，对制度和道德的漠视也就不令人稀奇了。

段青舟的平静让汤白璃有些意外，她抬头看向他，竟然从他的目光和神态中看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淡然、疏离、沉稳……就仿佛是一个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老人。

但随后她自嘲地笑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错觉。

他明明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啊！

“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你是怎么考虑的？”段青舟笑着问道。

“其实今天在营业部，我们遇见了江浩，他和我们说，期货不是我们能玩的，让我们早点退出……”

提起这个，汤白璃还是有点生气，眉头微微蹙起。

段青舟不自觉地点头，尽管知道他这是在嘲讽，但在某种程度上讲，这句话算是金玉良言。

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有退出了期货市场，才算是真正的全身而退。

否则不管你挣了多少钱，终有一天都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汤白璃显然也不例外。

“但是我不甘心，凭什么你就能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这不公平……

只要我摸清了其中的伎俩和手段，我一定就能够在期货市场存活下来！”

汤白璃的目光坚定，仿佛其中有一股坚不可摧的信念。

段青舟有点忍不住想要挠头，之前还夸你对期货市场有深刻的认识和理解呢，结果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