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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清到底过了多长时间。

凌泫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会浸泡在冰水里，一会又燃烧在烈火里，如此循环往复，以至于到了最后自己已经有些麻木。

但是想醒来，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很无助，很无力，也很无聊。

到底过去了多久？十天？半个月？一个月？

不过，当凌泫然睁开眼睛时，双眼的机能似乎都有些退化，哪怕只是一台小小的夜用台灯，那微黄的柔和灯光还是刺的凌泫然双眼一阵发痛。

凌泫然挣扎着想动动身子，但奈何身体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得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情况。

此时的自己好像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除了他以外似乎没有别人入住。自己身上七七八八插着一堆管子，嘴上还蒙着氧气面罩，整个人的状态和在ICU里没什么两样。

头脑略微清醒了一些，凌泫然只感觉全身上下都一阵剧痛，很难想象当时自己是怎么撑的下来那样的伤痛的。

毕竟以前的凌泫然可是一个连打火机都不敢摁怕烧着自己的人啊。

而病床边，一个少女正轻轻趴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安静的睡着，但她的眉头此时微微皱起，似乎睡得也并不沉。

是月凰儿。

随着视线清晰，凌泫然的意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对他而言，他的记忆仅仅停留在了看见四个白色武士被击杀的时候，再往后，自己就昏死了过去，再也没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二十天。”嫣羽忽然说道，把凌泫然吓了一跳。

“有这么久？”

“如果不是九尾专门派了人来，用灵力给你治疗了一下，你恐怕再过十天也醒不过来。”嫣羽叹了口气，“实话说，以你的伤和你当时的灵力消耗，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说着，嫣羽如同报菜名一般，“三处刀伤，两处咬伤，多处碰伤，还有失血过多，甚至有一处伤口差一点点就伤到了心脏，再加上你疲惫至极的身体……”

“谢谢。”凌泫然苦笑，“没你我也活不下来。”

“肉麻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嫣羽笑笑，“你给我自由，我自然也要拿出来相应的东西给你。”

凌泫然点了点头，尽管不是真正的点头。

不知为何，凌泫然在嫣羽身上找不到任何孩子该有的特点，虽然她的模样永远是一个小萝莉的样子，但凌泫然从内心里却一直把嫣羽当作一个深不可测的老前辈一样。

虽然嫣羽看上去很简单，但她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甚至她这个存在都不是凌泫然可以随意揣测的。

凌泫然叹了口气。

现在想这些确实没什么用，退一万步讲，嫣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怕她真的有什么身份，那自己也没法说半个“不”字。

恩仇分明，这也是凌泫然的处事准则。

至少目前嫣羽也从来没害过他，不是吗？

凌泫然又动了动身子，这下微微有了一点力气，但这一动直接牵动了身上的一堆管子，连锁反应之下，上面的一堆瓶瓶罐罐也跟着乒乒乓乓响了起来。

这响声立刻惊动了一旁睡着的月凰儿，随即她迅速睁开眼睛，“唰”的一下站起身看向凌泫然。

当月凰儿真正看见睁着眼睛的凌泫然时，整个人顿时红了眼眶。

“你终于醒了！”两滴眼泪没有任何征兆的滑下，月凰儿立刻扑倒在凌泫然的病床之上，“二十天了，整整二十天，我真的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

凌泫然张了张嘴巴，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月凰儿见此，迅速扶凌泫然坐起身子，而后拿起手边的一个保温杯凑到凌泫然嘴边。

凌泫然也没多想，喝下一口水，笑着温言道，“辛苦了。”

月凰儿看着凌泫然，眼泪还是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