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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内鬼！

这是克洛丝的第一反应。

自己都才刚当上圣女多久，先不论深渊教会内部，女神教自身知道这么多事的人都很少，甚至于哪怕知道自己是圣女，但不了解过往的人才是常态，圣女选拔时期引发神迹这种事并没有传得多远，顶多在圣地和维科城周边几个城市有所流传而已。

但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被远在卡兰城的深渊教会之人所得知的？

难道说他有能够探查过去之事的恩赐？

不对，拥有这个恩赐的持有者并不是他，而是在统御所有魔族的魔王身上，恰巧魔王信奉的是黑暗女神，所以实际上还是自己人。

但眼前这家伙明显不是魔王，那就更不可能会拥有这样的恩赐了，也就是说，女神教内部的信息被这家伙以某种不知名的方式得知。

看来除了埃文和巴托以外，女神教内部还有不少蛀虫，以后必须得找个机会好好清理一下才行。

“是又如何？难道你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吹捧我的吗？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需要。”

克洛丝用响亮的语气回答，妖狐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拍了拍手，还吐槽克洛丝这么幽默，能在这种场合开这种玩笑。

“圣女过奖了，您的语言天赋真的很高，只可惜其他人应该不懂你的幽默，而且我更喜欢直接一点，我并不是在吹捧你，而是想表达一个很简单的意思而已。”

妖狐从袖口里掏出笛子，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举起来吹出声音，反而轻轻抚摸翠绿色的笛声，就好像在和老友重逢一样。

“女神不现世，所以才需要圣女来维持她的威严，这点在我深渊教会看来非常可笑，明明女神可以用意识投影来证明自己还存在于世，但为什么要用这种掩人耳目的方式吸引信徒呢？”

妖狐直指中心，虽然这个问题也是克洛丝一直想问的问题，但她知道，两位女神只是为了镇压某种邪恶的存在才无法脱身的，但转念一想，既然她们无法脱身，那为什么平时还是会用意识投影降临在世界各地呢？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都得到过女神的赐福，只要向女神真心祈祷，就有概率降下恩赐，包括克洛丝自己目前为止也从女神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放在旁人眼里那可是难以想象的馈赠。

女神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方式太多太多，可为什么要默许并认可“圣女”的存在呢？

“那是...女神一定有她自己的考量，你们又不是女神，当然理解不了女神这么做的原因。”

克洛丝给出回答后，妖狐将笛子凑在嘴边。

“是吗？那你知道历史上曾有过圣女被人杀死的事情发生吗？”

圣女是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其地位不言而喻。

可如果圣女被人杀死，那么杀死圣女的人，如果他拥有信仰，那么其信仰将会被愤怒的女神所摧毁，如果没有信仰，那么女神将会直接对他本人降下惩罚——

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不知道...”

克洛丝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自己明明是女神教的圣女，可为什么深渊教会的家伙还敢这么出言不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