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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经过一番讨论下来，结果还是很遗憾。

尽管总结了不少和恶魔相关的信息，令我对它们的生态及形成有了一定的猜想…这场讨论却没法帮我们找到更轻易消灭恶魔的办法。

不怎么参与讨论，偶尔才插上两句话的扎克大叔反而成了这边最悠闲的人。

满桌的菜都吃尽，我们的休憩聊天时光到此为止。

“咱这是聊完了？那，是不是该分收益了…”大叔搓着手，试探着朝这边问。

“可以。这灵魂模仿成的装备品质极其粗劣，工艺水平都落后起码几千年了，不如拆掉分魂。”库坎下手比说话还快。

没给人反应的时间，他已经伸手拍在桌上的破旧剑铠表面——

稍微用上我虽然看不出深浅，但必然很高端的巧力，看似造型稳固的大剑和铠甲都脱离了固定造型，解散为漂浮在半空灵魂粒。

两件装备就这么爆了，变成灵魂，堆在那边。

按照规矩，谁出力多谁就能多拿获取的灵魂…分配下来库坎独拿一千五，大叔大姐各得二百。

我因为得过那团透明无色的灵魂了，而且虽然感觉上没有收获，但毕竟打架时出力也着实不多，所以剩余的零头就给我当作施法消耗的回填。

灵魂作为资源，总是多多益善，用途广泛：除了拿来融魂、自强、施法，在锻造武器、制作工艺品的时候给里面掺点魂，成品质量更能得到提升…这都是神殿中大伙琢磨出来的办法。

虽然以往灵之术的知识受到封锁，灵魂也不是能随便以百为单位去搞到手的，可这会儿都是末世了，大家开发触手可得的资源的用途，很合理。

废土之上，男女老少都同样地去世，灵魂被恶魔汇聚起来，再被更强的家伙收割…

被恶魔吞噬的灵魂又不能复活，与其让它们被恶魔占据着浪费，还是用来给尚且存活的人创造更好的条件才算不辜负逝者的牺牲。

似乎又想些有的没的了…我走在队伍前列，轻轻摇头。

喜欢随时随地走神算是我的老毛病了，变成灵体都治不好。

——在流刑关城墙的房间中穿行，我们没有发现别的恶魔，连烂泥怪物都没得见。

人形恶魔怎么说也是个恶魔，怪物并不敢靠近那家伙游荡过的地方…即便它已经被我们砍了。

城墙本身是直来直往的结构，没有弯弯绕绕的连接方式，过了这房间，穿条过道又能到下一间去。

我们走在这里面，一条道走到底了都没发现有价值的资料。除了派不上用场的老旧刀剑盾铠，就是各路硬生生被放到过期变质的军需物料——

“这些燃烧瓶应该能对烂泥们很有效吧？”我看向装在箱子里面，那大堆被可燃布塞住口的筒状油壶。

将本层左侧的路走到底，我们发现了通往要塞上层的楼梯；其实还有向下的楼梯，然而那台阶断裂处周围蠕动的烂泥很明显。

从库坎砸穿中层地板，轰炸城墙内部底层密布的烂泥时就可以看出，除了人形恶魔经常活动的本层，流刑关的城墙基本都已被怪物所占据。

…城墙这么高，内部起码也能有两三层的空间，怎么可能只有一层好走？其余地方都被占了而已。

控制闸门的机关并不在这一侧，留给我们的选择就只有折返搜索另一边，和去上层闯荡，测试运气了。

不过这楼梯间同时也是个仓库，整齐地码放着以前供给要塞使用的物资，出于不浪费的心理，大家停下来搜索着…随后我就看到了几大箱燃烧弹，和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

假如库坎不在这里，这种经常被军队拿来发动火攻的道具就会是我们大量清理烂泥的好帮手。

扎克大叔直接抄起一瓶油壶，毫不顾忌地在手上抛掷把玩起来：“这玩意老子可怀念得很啊，搁以前，老子也是专业扔炸弹的…”

他这么胡来的玩法，看得我生怕壶被玩炸了，不由得后退两步。

“唔…地秽之气都侵蚀到这边了么，完全变质了…同样拿着瓶油壶的库坎观察后低声念道。

“…侵蚀？”我伸着脑袋问。

“这些瓶子里的油性质都变了，现在就算去点火，它们也不会燃烧——就像是变成了死物，顽固不改。嗯，我怀疑现在光界遍地废土，就和地秽之气的死性侵染干系很大…”库坎所言及的内容，包括了光界的某些基础知识，同时还有炼金术的观念。

简单来说，这地秽之气，主恶，主劣，好的东西被它染上就会废掉…

我又转而关注起堆在房间墙角的金属铸锭和色彩材质奇异的矿石：“道友，这边剩下的矿石和铸铁，也都废了？那实在是可惜…”

要打造带有特殊力量的武器装备，不止有往上面刻灵之术阵法这一条路可以走。

某些来源独到的原材料，也能给武器添加许多非常的性质…虽然严格说起来，那只能算是装备内部结构的巧妙排列刚好符合了某种灵之术的运转，才导致装备有了特异。

“要是这些还能用，老太爷应该会很高兴吧。”弥尔大姐抓住一块白色结晶的矿石，又随手把它扔回矿石堆。

在正统法师们的眼里，炼金术的终极成就都勉强才算是灵之术的劣化产物；但炼金术虽然不行，以它作为认知世界，总结世界规律的集合法，这种“炼金理念”，还是得到了库坎认可的。

受过地秽之气污染的物件，哪怕表面不变，其本身却已经是炼金术观念中的“死亡物质”，无法再发挥原本的作用。

油不会烧，水不能解渴，大地失去生机，矿石不能拿来锻造…都属于死亡物质的范畴。

弥尔大姐刚才关注过的白结晶状矿石就属于高档货色，不过既然废了，那管它原本能有多大价值，现在都是无用的。